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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丢人,但是必须要干的事情

 五国十六城 虽然很丢人,但是必须要干的事情 坐标:西贡。 我在西贡住的酒店,散客比较少,很多常住客人,非富即贵。 常住客们象是邻居,不说很熟悉吧,起码彼此认识。 我只是因为公司待遇的问题,混入其中而已。 酒店很注重公益事业。 在酒店前台,经常摆放募捐箱,为世界各地的天灾人祸捐款。 因为太过频繁,我也懒得每次仔细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碰到了,直接拿个信封,写上房间号,放点钱就是了。 写房间号的原因是,酒店管理很正规,会记录并报告捐款明细及去向。 一次晚上回来,我看见募捐箱。 那天已经很累了,我没看募捐箱旁边的说明,随手捐了,不多,一百美元。 几天后,晚上回来,看到桌面上一张打印的酒店信函。 就是感谢我捐了一百美元,同时报告了此次筹款的总额。 同样的信,有过很多次了,以往我都是不看的,顺手丢进垃圾箱。 那天,我不知道为什么,拿起来看了一下。 我如遭电击。 竟然是捐给印尼的,那里发生了海啸,伤亡惨重。 我一夜没睡好, 我试图说服自己,小事一桩,忘了就好。 我捐的不多,这次活动有一百多人参与。 捐款总额将近五万美元。 要不我说,酒店住客非富即贵,我只是混入其中。 我是图方便,每次放现金。 以前我看见过,有个老住客在放募捐箱的桌子上,填信用卡信息 ,估计是大额捐款。 我没有成功说服自己。 我就是想要回那一百美元。 钱的数目当然不是问题。 我被派驻西贡,算是出差,每天的per diem,公司是直接发美元的。 一百美元,对于当年的我,真的不算什么。 捐了一点点小钱,再要回来,实在是太荒谬了。 而且,这个酒店简直是个熟人社会,这件事情传出去,太丢人了。 最后,我还是打了电话给经理。 经理很诧异。 经理说,我当然可以这么做,不过,这种事情在酒店从未发生过。 按照规定,酒店要重新计算总数,重新分发报告给上百个捐款人。 这是个不小的工作量。 经理是个很有学问的人,懂中文,喜欢阮秉谦的汉诗。 他试探着问我,是因为1998年的事情? 我说,谢谢理解,我是中国人,不能捐款给屠杀华人的国家。 当天晚上,我收到了一百美元,在密封的信里,侍者送到房间的。 几周后,另外一个慈善组织在酒店搞募捐,帮助越南北部山区的失学女童。 我捐了一千美元。 这是我挽回面子的方式。

真相时刻,与牧师分道扬镳

  五国十六城 真相时刻,与牧师分道扬镳 坐标:北京。 郑牧师曾对内蒙古姊妹说,他不知道我为什么恨他。 我从来没有恨过郑牧师。 就连构陷我的越南分公司经理,我也不敢去恨他。 郑牧师所谓的“恨”,就是我没有无条件地服从他,崇敬他。 这个是事实。 我起初是非常尊敬他的,之后呢,越来越疏远。 尤其在我从越南回国,常住北京后,接触越来越多,龃龉不断。 可悲的是,郑牧师不知道反省自己。 也许,他是觉得,以牧师的头衔,反省是自降身价的。 原因当然很多,疏离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里程碑式的标志,那就是魏公村事件。 本来定好的,那天敬拜结束后,分小组去魏公村发放福音信息的传单。 当年魏公村的环境,怎么说呢,外来人口多,黄赌毒俱全。 教会里本来就是男多女少,小组的安排是两个姊妹加一个弟兄。 当时内蒙古姊妹有事回老家了,我和两个瘦小的女生分到一组。 敬拜结束,马上就要出发了,金牧师突然叫住我。 说是南高丽来了几个牧师,金牧师让我跟他一起去见个面,然后共进晚餐。 我非常不情愿。 发放福音单张,这是早就定下的计划。 郑牧师坚持要我去,当时我还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强硬拒绝。 然后是一个极度无聊的下午,听几个南高丽的牧师闲扯,充斥着吹嘘与自我吹嘘。 镰刀斧头帮尚且知道,需要批评与自我批评。虽然只是说说而已,起码价值观是可取的。 就这一点而言,连斧头帮都不如。 晚上的宴请照例是我付钱的。 第二天,我才听说,和我同一组的那两个姊妹,被一个貌似吸毒的男人抢劫了。 损失不大,百十块钱而已。 但是把两个女生吓得够呛,那人手里是有刀的。 我先是惊诧,然后陷入自责,最后是恼怒。 自责,是因为我没有尽到保护她们的职责。 男女搭配,本就是安全措施。 我的缺席,把她们陷入危险的境地。 我止不住后怕,如果她们出了什么事情,我这辈子如何心安。 后怕之后,是恼怒,非常恼怒。 郑牧师从来不参加这种街头传福音的活动,理由是他有更重要的工作。 我也没深想,一贯如此。 可是,那天下午,我知道了,什么是所谓的重要工作。 我悲哀地看到,我的价值观,和郑牧师是迥异的。 张老师向我传福音,我想把福音传给别人,这是我最看重的信仰工作。 郑牧师更象一个官僚,指挥别人去工作,然后把工作的成果都说成是自己的。 他所谓的重要工作,就是和其他官僚搞交际。 我有个同事,迷信喇嘛教,把一个藏区的喇嘛接到北京供养起来。 本来这不关我的事情

有些事情,只有找了外国老婆才知道

  五国十六城 有些事情,只有找了外国老婆才知道 坐标:香港,蒙特利尔。 沈平和我,都有一个印象。 相信大多数在中国接受教育的人,都有这种印象。 英国人坏,种出来鸦片,禁止本国人用,运到中国,既谋财,又害命。 英国人为了贩卖鸦片,发动战争,顺便还夺了香港。 沈平和DEBBIE说起这件事,DEBBIE没有反驳。 隔了一段,DEBBIE整理出了一些资料。 让沈平想不到的是,鸦片在当时的英国,是合法的商品。 鸦片甚至连管制商品都不是,可以象买菜一样随便。 当然是有英国人反对的,不过仅限于道义上的谴责,法无禁止皆可行。 甚至有位首相的妹妹也吸毒成瘾,首相也无可奈何。 至于英国禁止鸦片,那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沈平很诧异。 我也很诧异。 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些历史资料是真实可信的。 所以,英国人谋财是真,故意害命则说不上。 另外,让我们感到懊丧的是,DEBBIE如此博学,对中英战争却知之甚少。 她是听了沈平的描述,才去做的功课。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这场让天朝上国颜面扫地的战争,只是英国历史上的一件小事。 就像盛唐时代,一个外交官。带着一群乌合之众扫荡印度,中国的史书也是一笔带过。 多年后,蒙特利尔,我和波斯女医生订了婚。 我们都来自古老的文明大国,也都知道本民族文明衰落后的悲惨经历。 我还是颇有些民族自豪感的。 我对波斯女医生说,中国的科学确实落后。 但是,在实用技术方面,中国并不落后,至少在工业革命之前是这样的。 波斯女医生当时没有反驳。 她早年在法国呆过几年。 她找出一些关于法国舞台布景特效的资料,工业革命之前几个世纪。 我实在被震惊了,想不到有那么宏大又精细的设计,让人叹为观止。 我不得不承认,同时代的中国,皇帝再穷奢极欲,也不可能做出这些东西。 而这些,仅仅是取悦国王的小玩意儿。 国王巡游的时候到贵族的庄园里,吃饱喝足之后,饭后消遣而已。 这些和工业革命没有关系,当时使用的动力是马。 我没想到,夜郎自大,可以用到自己身上。

从大米到茅台,斧头帮的特权无处不在

 五国十六城 从大米到茅台,斧头帮的特权无处不在 坐标:广州,北京。 妻子的家族群里在讨论,要不要买“特供大米”。 据说,和中央领导吃的大米,来自同一个东北某地的农场。 作为女婿,我不便插言。 妻子问我,我说,让老人买吧,不要扫兴。 心理暗示也是有效的。 当然我是不信的。 很简单,需要特供的东西,都是产能不足的。 多年前的广州,将军的女儿被带走之后。 她被父亲管着,不敢接我的电话。 我只有一遍一遍拨打。 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喝着将军随从赶我离开珠江宾馆时,给我的茅台。 随从说是将军送我的,感谢我照顾病中的她。 在此之前,我喝过茅台,在各种商务宴请里。 但是,将军送我的,味道很不一样。 我想,可能是因为干喝,没有酒菜的缘故。 我没有多想。 当时我的心绪被思念裹挟,连带那酒的味道,印象深刻。 几年之后,我回到北京,跻身于所谓的外企高管圈子。 茅台的价格已经不是问题,但圈子里一般是喝红酒。 偶尔喝茅台,再也没有当年将军送我的味道。 我没有多想。 一个饭局,做东的是某垄断企业新贵,其伯父是某省委书记。 一杯下肚,那味道立刻唤醒了多年前的记忆。 我对东主说,这酒好,问他哪里买的。 东主夸我识货。 东主让我有空找他,可以送我两瓶。 倒酒时候,我注意看了下酒瓶。 和市场上能买到的区别不大,一眼看去,会认为是一样的。 我仔细看了,有一些细小的特征不同之处。 我当然没好意思真去找他要酒,一面之交而已。 我在北京最豪华的几间商场里寻找。 都是真货,这种地方是不可能卖假酒的。 能让我买到的,都没有那些特征。 我还是买了,毕竟这个时期,茅台的价格已经不是问题。 舅舅来北京办事,顺路看望母亲。 舅舅喝着茅台,说,真是好酒。 我陪舅舅喝了几杯,果然不是应该有的味道。

推销,我为中文互联网贡献的两个词汇,镰刀斧头帮和青天白日堂

 五国十六城 推销,我为中文互联网贡献的两个词汇,镰刀斧头帮和青天白日堂 坐标:北京。 我在北京那些年,中文互联网还算自由。 镰刀斧头帮,青天白日堂,这两个词汇,是我那时的原创。 我确定是第一个在中文互联网上使用这两个词汇的人。 这两个词在某个早已关闭的中文论坛上,曾经非常流行。 后来镰刀斧头帮收紧管理,慢慢就没有人敢再用了。 青天白日堂很容易会意。 曾经有台湾华人不满意。 我坚持说,这不是贬损,是事实。 青天白日旗下,从来都不是一个像样的现代政党。 开始,一群各个会道门的乌合之众。 如果说党,也是江湖会党。 后来中山樵被袁大头打败,流亡日本。 中山樵不说自己轻举妄动坏了大事,反而责怪大家对他不够服从。 他竟然要求一群革命同志对他个人宣誓效忠。 自此,党彻底沦落成了一个黑社会堂口。 是为第一代堂主的诞生。 关于镰刀斧头帮,也曾经有人提出疑问。 他们说,是不是“镰刀锤子帮”更准确? 我解释说,你这是不懂历史。 一代领袖搞暴动的时候,早说了,“军叫工农革命,旗号镰刀斧头”。 至于后来把斧头改成锤子,是想改换包装,拉拢工人。 所以用锤子代表工人。 其实呢,它从来就不是工人的党。 从中央到基层,没有一点工业或者工人的色彩。 一群农村出来的秀才,煽动愚昧的农村暴民。 这不是我说的,有镰刀斧头帮自己的党史为证。 当年镰刀斧头帮只是布尔什维克运动的一个分部,靠俄老大养活。 吃人家嘴软,自然要听俄老大指挥。 一代领袖在早期屡屡被俄老大贬谪,就是因为农民习气。 在俄老大的指挥下,镰刀斧头帮几乎山穷水尽。 这时候一代领袖才有机会复出,最终农村包围了城市,把青天白日堂赶到小岛上。 一代领袖扬眉吐气,命人把当年俄老大对自己的批判详细整理记录。 领袖的目的是证明自己如何伟大,别人如何有眼不识泰山。 不过正因为此,布尔什维克内部对镰刀斧头帮的评价,才得以清晰地保留。 这就是一个农村暴民和匪徒的帮会。 最后,大家同意,镰刀斧头帮,很贴切,意象化的表达很完美。

故人重逢的规律,你只会偶遇不曾思念的人

五国十六城 故人重逢的规律,你只会偶遇不曾思念的人 坐标:纽约,普林斯顿,北京。 上个周末,全家去纽约吃饭。 吃完就要出门的当口,门外进来一行人。 其中一个女人,特别扎眼。 她说不上漂亮,但是端正,一副国泰民安的样子。 她一身珠光宝气,换个普通人,会让人觉得俗气。 她想和我搭话的意图是那么明显,女儿和妻子都看出来了。 我也觉得她有点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微微点头致意,赶紧离开了。 我曾经因为工作的关系,误入所谓的“上流圈子”一段时间。 因为她穿戴得象珠宝巡展一样,我以为就是那时候见过的人而已。 现在,我不想和那个圈子有任何联系。 回到家,我突然想起来了。 在北京的她家里,我见过这个女人。 就是一群人在北京的她家里,听一个尼姑胡扯野狐禅的那次。 她们是医院的同事,但不是同一科室。 当年她挺单薄的,看起来有些拘谨。 中年发福,她倒是生出了一团贵气,我都没认出来。 早年间,我曾经偶尔幻想,和北京的她重逢会怎样。 又能怎样呢? 后来,也就不想这回事了。 瘟疫流行结束后,我带女儿回国看望老人。 顺便带她游历几个她母亲当年最喜欢的旅游城市 。 不久冯凯歌发消息问我,是不是回国了。 原来是当年北京项目组的一个女秘书,在大连看见我了。 她甚至偷拍了一张。 她在他们的老同事群里发布了这个消息。 我一向不参加任何群组的。 冯凯歌把她在群里的发言,截图发给我看。 有人问她,为什么不打招呼? 她说,不是太敢确定,和记忆中的老大,差别太大了。 她说,不是变老了的问题。 她形容我的时候,用了“颓唐”这个词。 我哑然失笑。 冯凯歌抱怨我不打个招呼,不然大家可以聚一聚。 我说,现在中美关系紧张,我没什么,但是你要避嫌。

嘲笑请随意,一个普通人维护本民族声誉的努力

 五国十六城 嘲笑请随意,一个普通人维护本民族声誉的努力 坐标:西贡,平壤。 就血统来说,我应该算是比较确定的汉族人。 门牙,脚趾甲,眼皮里的褶子,都符合。 妈妈不记得我刚出生时候,有没有尾骨处的青斑。 所以,女儿出生的时候,我特意去看,有。 作为一个读过几本史书的人,我从来不承认历史上中国汉族有对不起周边国家民族的地方。 所以,我拿奠边府举例,教训法国人的时候,理直气壮。 不幸的是,现代,有几个例外,都是斧头帮造的孽。 例如说,把北高丽人和高棉人推入火坑。 因为红苹果事件结识郑牧师后,我对北高丽逃亡者有了更多的了解。 曾经有被中国警察拘留的逃亡者,当场割喉自杀。 血溅在警察的衣服上。 我听说之后,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逃亡者宁可立即死去,可以想见遣返之后的结局会是何等恐怖。 据说,斧头帮甚至抗议过北高丽政府。 北高丽对逃亡者太残酷了,给负责押送的中国军人造成了严重的精神伤害。 甚至有因此发疯的。 斧头帮的说法是,不干涉你们内政。 你们也不要当着我们的面,把人象畜生一样宰杀。 毕竟,那是人,虽然是你们自己的人。 帮郑牧师的组织偷运圣经进平壤,起初,我只是奉命行事。 后来,看多了面有菜色的北高丽人,我会在圣经里夹一些钱。 当然是我自己的钱。 曾有买买提的读者,发信表示不理解我和郑牧师的关系。 既然和郑牧师之间有那么多的不愉快,为什么不及早分道扬镳呢? 当时我没回复。 现在买买提不在了,我倒是想回应一下了。 首先,郑牧师比起别的牧师来,还不算最差的。 关于其他高丽牧师的事情,我有空再写。 其次呢,我很尊重那个帮助逃亡者的组织,而郑牧师又是那个组织在北京的头目。 在西贡时候,我通过凯瑟琳的组织,捐钱给高棉人。 我并不是有钱人,靠工资过日子。 我又不可能贪污受贿。 这种跨国公司的特点是,说好的工资,一分钱不会少给你。 然后呢,一分钱也不会多给你。 当然了,这不是说高管们有多么廉洁。 关于公司高管腐败的话题,有时间单独再写。 捐钱的渠道多了,自然就吃力。 有一年,因为凯瑟琳的影响,我把捐款的大头给了高棉人。 对了,还有另外一个帮助越南失学女童的组织。 给逃亡者组织的捐款,就少了一些。 郑牧师问起我,我就实话实说。 郑牧师得知凯瑟琳的组织没有宗教背景的时候,对我有点不以为然。 我有些不悦,但是嘴上没说。 捐款给高棉人,还是逃亡的北高丽人,对于我是一样的。 作为一个普通人,这是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