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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March, 2021

欢乐的课堂,残酷的真相,导演与南京大屠杀

  五国十六城 欢乐的课堂,残酷的真相,导演与南京大屠杀 坐标:普林斯顿,香港,西贡。 瘟疫还在继续,我也懒得操心排队打疫苗的事情。 攻击亚裔的刑事案件频发,我倒不是害怕,就是不想出门。 网上买了很多老电影的DVD,闲来就看。 妻子笑道,你这是要攻读一个电影学位吗? 上大学时候,我还真的拿过两个学分,电影艺术鉴赏的选修课。 对理工科学生来说,为数不多的文科选修课是难得的福利。 四年大学,各种课程,我现在几乎毫无印象存留。 唯一记住的,却是欢乐的电影课堂。 一次看完“煤气灯下”,课堂讨论。 一个男生说,这个故事不真实。 男主角不会那么傻,英格丽褒曼都娶到手了,还惦记钻石干什么。 男生颇为陶醉地说,我要是能娶到英格丽褒曼那样的,如何如何。 大家哄堂大笑,教室里充满了欢乐。 老师打断他的憧憬,说,不是情节不真实,是你犯花痴了。 残酷的真相是,富家女丑或者长相一般,所以钻石更重要。 大家再度欢笑。 当年的国内还是闭塞的,课程的片源主要是美国和日本的老古董。 日本电影大多数是五六十年代的老片子,八十年代都算新的了。 说起那个时代的日本电影,就免不了提到小津安二郎。 这个导演正好活了一个甲子六十年,而且生日和忌日是同一天。 老师特别指出,这个导演参加了攻击南京的战役。 老师说,无法得知他是否亲手杀过人。 看完电影,有同学说,看风格,这么感情细腻的人,不大可能参与屠杀。 又有同学反驳,德国的好父亲好丈夫们,残杀犹太人可从不手软。 DEBBIE曾经说过,德国人和日本人都很聪明。 DEBBIE的意思是,他们给世界造成了那么大的灾难,却轻易逃脱,没有受到真正的惩罚。 DEBBIE说起过,他曾祖父的一个朋友,缅甸失陷后被日军俘获,死因不明。 DEBBIE还说,他是被缅甸仆人交给日军的。 后来在西贡,我惊奇地发现,越南人竟然对日本人抱有某种对解放者的好感。 说回电影课,那时候我对日本女性就有了某种憧憬。 十多年之后,和藤原说起那个时代的电影演员,例如,原节子和高峰秀子。 藤原特地做了功课才知道她们是谁。 藤原笑道,她们可能是我爷爷才喜欢的吧。 藤原摸摸我的脸,笑着说,你怎么像是一个生活在古代的人呢?

未婚男人的性苦闷,千万别要求警察道歉

  五国十六城 未婚男人的性苦闷,千万别要求警察道歉 坐标:北京,平壤,西贡。 我在北京带项目组的时候,名义上是总公司技术部门在北方的最高负责人。 因为各地分公司,都只有纯粹的销售人员。 其实呢,我什么实际权力也没有,苦力而已。 某北方省会城市,有个系统集成的大项目。 总承包商是某个背景雄厚的小公司,不多说,大家都懂。 可是这个小公司新创不久,缺乏各种资质,例如外国设备厂商的代理资质。 于是硬件走货这部分,就分包给了我们公司。 公司当时正在准备上市,这种纯走货的项目,可以扩大营业额,账面上好看。 也算是互惠互利吧。 项目很庞大,验收之后还有很多手尾。 公司留了一个人在当地,负责协调工作。暂且叫他朱苦闷吧。 这种长期驻外的项目,公司一贯的政策是让员工租用民房。 开始项目组人多,租了个大房子。 后来只剩朱苦闷一个人留守,公司就指示他换个小房子。 搬住处后不久的一天晚上,朱苦闷在楼下吃了一碗刀削面。 回屋,安坐房中,观摩日本动作片。 突然有人敲门,他去开门。 没关电脑,只是暂停播放。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地,死死按住,枪顶上了脑袋。 特警很快发现抓错了人,因为照片对不上。 前一任租房客是好几条人命在身的通缉犯,有枪,所以动用了特警。 警察的情报有些滞后了。 朱苦闷被惊吓一场,身体也有多处擦伤,自然十分气恼。 警察们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要离去。 朱苦闷刚毕业不久,年轻气盛,要警察给个说法,起码道个歉。 特警们没搭理他,径自离去。 派出所的警察可没这么好脾气,一眼瞥见电脑上正在播放的日本动作片。 搜查之下,发现朱苦闷竟然有几百张光碟。 某些特别钟爱的片子,朱苦闷还有多份拷贝。 可能是害怕损坏吧,多留备份是系统工程师的基本素养。 然后情况就严重了,派出所的警察指控朱苦闷传播淫秽物品,拘留。 北京分公司出面找人,很快疏通了关系。 但是有个问题。 按警方规定。需要单位领导出面,签一些文件,然后把朱苦闷领出来。 北京分公司自然没人愿意出差去干这个。 总公司也不愿意从广州派人来。 朱苦闷属于技术部门,名义上是我的下属,于是这就变成了我的事情。 出差捞人,回来北京的那个周末,我们四个一起吃饭。 正在吃饭,朱苦闷给我打来电话,要辞职。 我安慰了他半天,说看看光碟没什么丢人的。 我说,一百年前,你这年龄,孩子都不止一个了。 我放下电话,经不住屈媛盘问,就说了事情经过。 海峰说,警察

特权无处不在,她姓黎,她姓黎呀

五国十六城 特权无处不在,她姓黎,她姓黎呀 坐标:西贡,北京。 一次参加某个法国商会的活动。 这种请柬都是发给公司的,本来和我没什么关系。 分公司的经理大概是想讨好我,就给了我一张。 凯瑟琳也受邀,她服务的组织影响甚大。 非盈利组织预算有限,凯瑟琳很会精打细算,例如蹭我的车。 举办的地点甚是豪华,不能随便叫一个街上脏兮兮的taxi。 下班之后我让前台帮我从豪华车出租公司要了一辆。 按小时计费那种,算是包车吧,因为我需要司机等着送我们回去。 凯瑟琳和她的一个同事搭我的顺风车。 电梯门打开的同时,我注意到几个越南人恰好走过来,就示意他们先进去。 当年DEBBIE曾夸过我和沈平,有很好的manner,是天生的绅士。 没有人致意感谢,一行四人径直进去。 电梯很大,可以搭载至少十个人。 越南人里的男性,把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围在中间。 等他们都进去后,凯瑟琳和她的同事跟着要进去。 有个男人做了一个不太明显的要阻挡的手势,但是似乎又迟疑。 那年轻女人轻声用越南语说了一句什么,他放弃。 我很奇怪,本来就是我们先到,礼让你们,怎么还有独占电梯的意思。 后来我才明白,人家就是要独占。 大概是因为凯瑟琳和同事典型的欧洲人长相,我才跟着沾光进去电梯。 我其实不应该来参加这种活动。 一点意思也没有,人们三五成群地端着酒杯闲聊。 侍者们端着各种食物和酒类穿梭于人群之中。 食物不错,但是我不喜欢站着吃东西,我想坐着安安静静。 呆不久我就想离开了。 可是不能走,我还要负责送凯瑟琳和同事回住处。 凯瑟琳倒是很适应这种场合,花蝴蝶一样满场飞。 这是她的工作,多结识商界人士,好为组织筹款。 我看见凯瑟琳和电梯里那个年轻女人相谈甚欢。 好不容易结束了,我送她们回住处,遇到大塞车,只好聊天解闷。 我问凯瑟琳那个年轻女人是干什么的,我发现大家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的。 我觉得,这么一个年轻人,不象是什么商界的重要人物。 凯瑟琳说,她干什么不重要,她姓黎。 凯瑟琳会讲越南语。 她讲英语或者法语时候,如果碰到越南语词汇,就会切换成越南语的发音。 见我很困惑,凯瑟琳重复了一遍,她姓黎,用加强的语气。 我更加困惑,不明白这个发音奇怪的越南姓氏有什么要紧。 凯瑟琳说, Think about Chairman Mao’s grand children. 凯瑟琳笑道,我知道中国是大国,但是你既然来了,就应该多读点越南历史。 回到

地域歧视,无所不在

  五国十六城 地域歧视,无所不在 坐标:多伦多,西贡。 西贡人讨厌鄙视越南北方的人。 甚至在我这个外国人面前都毫不掩饰。 我召集的分包商会议,西贡几家公司的人,跟河内几家公司的人,就玩不到一起。 小白的父亲,尤其讨厌北越人。 虽然他的家族,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才从北方迁来。 当年丧偶之后,是史丹一直推动我再给女儿找一个妈妈。 后来我同意了,但是精神状态实在太差。 于是史丹大包大揽,拉上姐夫,替我操办这件事情。 他们夫妇两个,发动他们的各种社会关系,并且注册了多个网站,以我的名义。 然后以姐姐姐夫的名义和人联络,进行初步筛选。 姐夫说,当年我明明什么也没干,居然计划要潜逃出境,享受了毒枭待遇。 明明是个平民老百姓,却又享受了“选妃”的待遇。 史丹很挑剔,姐夫选中的人,都被她否决了。 否决的具体原因五花八门,总结起来一句话,就是史丹看着不放心或者不顺眼。 姐夫的朋友介绍了一个单身妈妈,她女儿和我女儿年龄相仿。 离异原因是丈夫出轨。 因为是姐夫朋友介绍的,面试自然由姐夫主导。 史丹让姐夫把电话放在免提上。 史丹听着姐夫给单身妈妈介绍我的情况,一言不发。 谈了个把小时,姐夫觉得这人不错,准备介绍给我认识,史丹断然否定。 史丹说,这人可能不错,但是不适合。 姐夫不满,问为什么。 史丹说,这人三句不离她女儿,只打听我的情况,一句都没问到我的孩子。 史丹怕将来真成了,我的女儿会被忽视虐待。 姐夫认为史丹是在杞人忧天,不是还有亲爹吗。 史丹说,你们男人懂什么,有了后妈,自然会有后爹。 姐夫想起史丹当年同在洗衣粉公司的一个同事,此时也离异了。 这个同事我也认识,在和史丹交往期间,一起吃过几次饭吧。 姐夫没有经过史丹同意就给我推荐了这个人。 我电话聊了一次,感觉还好,毕竟是旧相识,有点亲切感。 史丹知道后大为光火,马上通知我,停止交往。 姐夫大为不解,这可是你的同事呀,当年你们关系还不错呀。 史丹说,关系是不错,可是不行。 姐夫追问为什么。 史丹说,因为是成都人。 我说,听过上海人歧视苏北人,北京人歧视河北人,广东人歧视韶关以北的所有人。 可你一个湖南人,歧视四川人干什么? 史丹没好气地说,你懂什么,那地方的人作风不好。 史丹早年在洗衣粉公司的时候,出差很多,全国到处跑。 她在成都出差时候,发生了一件社会新闻。 当年“砂舞”盛行。 其实就是打打色情擦边球的舞厅,男人付费,跳舞期间可以搂抱

论美人对男性心理建设的重要性,想起我那被处决的室友

  五国十六城 论美人对男性心理建设的重要性,想起我那被处决的室友 坐标:普林斯顿,北京,香港,深圳。 疫情还在继续,等待疫苗的排队遥遥无期。 在家呆久了,摩擦自然增多。 妻子生了气,总要说,当初是被我给“唬”住了,被我“技术性骗婚”。 开始交往的时候,我已经身材臃肿,因为失眠,眼袋几乎和眼睛一样大。 没钱不说,工作上早已放弃了任何追求。 当时我只做短期高价的contractor,几个月挣够一年的生活费,然后在家带女儿。 这种情况的丧偶男人,在婚姻市场上算是条件最差的一类了。 妻子说,她很大程度上是好奇,就这么个条件,似乎还挺横,一副爱谁谁的样子。 妻子承认,在翻看女儿相册的时候,她对孩子母亲的美丽深感诧异。 妻子想,这个男人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婚后她发现,除了“横”,我什么过人之处都没有。 我的室友,八年前已经被处决了。 室友是陕西人,想起他,突然想起一句古话, 尔墓之木拱矣。 这是胡乱的联想,我没有骂他的意思,当年我们关系融洽。 我们同一年毕业,经过选拔,进入特区政府的同一个部门。 部门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单独宿舍,而是在家属楼上留出一部分单元。 我们分享一套二居室,他很会来事,让我住较大的一间。 室友比我矮一些,但是在那一代的北方中国人里也算基本达标了。 但是,室友长得比我好太多了,用“面容英俊”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姑且就称呼他“李英俊”吧。 我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是从一次扑克开始。 单位的一位热心大姐,某个周末带了两个姑娘来我们宿舍。 四个年轻人,最好的节目就是一起打扑克,拖拉机的玩法。 我当时已经决意辞职,扑克打完就算打完了。 李英俊和其中一个姑娘很快开始“谈婚姻”。 为什么我不用“谈恋爱”这个词呢? 根据我对室友的了解,他不可能爱上那个相貌普通的女孩子,某处长的女儿。 他曾经告诉我,不明白香港人为什么觉得刘嘉玲漂亮。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 李英俊继续留在特区政府,我辞职了。 多年以后,他在处长的位置上被拿下,双开,法办,判了死刑。 双开的意思是,开除公职,开除党籍。 他的死罪来自于巨额的受贿,他要那么钱干什么呢? 双开的通告说他“生活腐化,用金钱诱使多名女性与其保持不正当关系”。 李英俊家在农村,少时贫苦。 物质上我比他幸运,因为我有一个高薪的父亲。 也许,更幸运的是,我见识过美丽的女人。 北京的她自不必说,在家辉的高端饭局上,多少人仅仅因为我是

法国人的屎?中国人的屎?哪个更好闻?

  五国十六城 法国人的屎?中国人的屎?哪个更好闻? 坐标:平壤,西贡。 我的感觉,高丽人和越南人,对中国的态度是不同的。 高丽人似乎更恨中国一些。 高丽人不怕中国,这个我理解。 一千多年来的交手,中国的汉族人从未真正战胜过高丽,往往还搞得自己灰头土脸。 小时候听评书“说唐”,说得便是隋炀帝征高丽,结果是自己身死国灭。 蒙古人和满洲人能让高丽臣服,不过这时候,汉族人自己也早被打趴下了。 我甚至觉得,高丽人因为以往的战绩,其实是藐视中国的。 在北高丽,每次去汇报项目进展,我都感到很压抑。 我只能尽力做到不卑不亢。 后来我才意识到,为什么我会被推荐人当个香饽饽送到文公子面前。 比我更有能力的人多的是,人家只是不愿意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活罢了。 即便是我,如果不是仰仗文公子的权势摆脱了逃亡生涯,也不会甘心。 相对于高丽人的恨,越南人虽然也恨中国,但是好像怕的成分更多一些。 领导南宁和北京项目组期间,虽然大家都叫我老大,其实每个程序员都是桀骜不驯的。 我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帮他们争取福利,在出差香港时候代买藤原纪香的写真集。 因为各种笼络,加上我的技术优势,大家不过给我一个面子罢了。 在西贡,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跟班。 他姓阮,不过这个没什么辨识意义,据说越南有一小半人口性阮。 按照越南人的习惯,用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称呼他,成。 他身材魁梧,在细细瘦瘦的越南人中很显眼,所以有了一个外号,大成。 大成起初不是我的专职助理。 我在西贡的分公司,名义上只是个顾问,并无自己的班底。 因为大成经常帮我做些杂事,后来就变成了专职服务我。 客客气气平等待人是我的习惯,但是大成似乎不这么想。 我的平等对待,让大成很感动,于是更加热情地帮我做事。 当然实际利益也是有的,吃吃喝喝不说,跟着我出差,既可享受高级酒店还有补助可拿。 我非常不喜欢河内这个城市。 也说不上具体原因,就是觉得压抑,河内的湖泊和水道让我觉得不洁。 几次之后,我再也不愿意去河内。 我尽量把和分包商的工作会议安排在旅游区,岘港芽庄下龙湾之类。 大家都很满意。 大成安排这些事情,总要吃些回扣,我装作不知道。 小白的父亲告诉我,越南的京族人,在歧视华族的同时,其实是有些怕中国人的。 我想起广州的那个面试。 当时,我其实心里也有点虚,不知道自己是否胜任。 面试官鼓励我说,法国人一百年就被赶走了,中国人在越南成功了两千年,你会成功的。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