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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April, 2021

厌恶一个女作家的原因,在年轻的时候

  五国十六城 厌恶一个女作家的原因,在年轻的时候 坐标:香港,广州,多伦多,普林斯顿。 妻子张罗着给女儿选购书,问我有没有什么要一起买的。 我说,再给我买一本“傲慢与偏见”吧。 为什么说“再”呢? 这本书我已经买过三次了。 沈平和DEBBIE恋爱期间,唯一让我知道的那次吵架,就是因为这本书。 沈平鹦鹉学舌,学他的老师,说“婚姻是制度化的卖淫”,惹得DEBBIE大怒。 我上学时候读过的英国作家不多。 男的主要就是哈代和狄更斯,女的是勃朗特三姐妹中两个有名的。 阅读让我很压抑。 苔丝和裘德遭遇悲惨,自不必说。 雾都孤儿远大前程简爱虽然没那么悲惨,也还是让我感到一种挥之不去的灰暗。 至于呼啸山庄,我后悔读了这本书,都快成心理阴影了。 听沈平说,DEBBIE最喜欢简奥斯丁的作品。 我在广州买了中文版的“傲慢与偏见”,实在看不进去。 我以为是翻译质量问题。 下次去香港出差期间,买了英文原版的,还是看不进去。 后来在多伦多,碰到邻居的车库甩卖,我又买了一本。 这次终于有了一点心得。 长期以来,我一直以为是语言障碍,导致自己欣赏不了简奥斯丁。 我不认为自己能真正读懂狄更斯,双城记就是看个热闹听个故事而已。 同理,我从来不认为一个会点汉语的普通外国人能读懂红楼梦。 我终于发现,真正的原因是,我不喜欢简奥斯丁这个人。 或者说,当年,我厌恶她的婚姻价值观,以至于连这个人都讨厌了。 其实是我太幼稚了。 儒家传统和共产党文化,都有一种虚无缥缈的高尚价值观。 不谙世事的年轻人,很容易中招,然后自以为是。 当年,我觉得简奥斯丁就是腐朽的剥削阶级寄生虫价值观。 说她为生活所迫吧,勃朗特家的情况比她糟糕得多。 怎么不见勃朗特姐妹开口就是钱钱钱呢? 因为价值观的问题,连同她文笔中的俏皮幽默,也变得面目可憎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女的婚姻

  五国十六城 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女的婚姻 坐标:西贡,北京,蒙特利尔。 越南国土狭长,飞机是最快捷的交通方式。 让人欣慰的是,越南的飞机旅行还特别便宜。 在越南的头一年,只要有空,我就飞到各个旅游城市。 越南好玩的不外乎那几个地方,我都不记得去过多少次了。 后来渐渐疲了,尤其是被藤原刻意疏远后。 周末我在西贡无事可做,小白家成了一个好去处。 小白的父亲,似乎很欣赏我,经常打电话叫我过去吃饭聊天。 我也不空手上门,一般是带当时在西贡还算昂贵的欧洲红酒,或者巧克力。 几次交往之后,老人家有了撮合我和小白的意思。 出于法语学习班的习惯,我一直称呼小白法语里的MADAM。 这是称呼老师的正常方式,算是尊称吧。 老人家觉得不好,让我叫她的名字。 老人家说,她比你小,没必要这么称呼。 老人家和我谈天说地,小白安安静静陪坐一边,偶尔插话。 小白其实是有男朋友的。 但是老人家很不满意。 他们家是罗马天主教徒,几十年前根据日内瓦协议从北方逃到西贡的。 小白的男朋友一家却是信佛的。 更让老人家不满的是,这个男人只是一间贸易公司的职员。 似乎不求上进。 老人家觉得这个人配不上自己优秀的女儿。 老人家的心态,和我母亲一样。 西贡外派结束后,我回到北京,母亲和我同住期间,积极张罗我的婚姻对象。 她居然拿着我给的零用钱,去婚姻介绍所替我登了个记。 可是介绍所提供的人选,她总是不满意。 或者是容貌身材,或者是学历工作,总有妈妈不满意的地方。 介绍所的人指出,我不是北京户口,是个硬伤。 妈妈不服气。 我当时已经拿到加拿大的枫叶卡。 母亲听我说过飞去多伦多办手续的事情,就说我有多伦多的户口。 介绍所的人也不知道加拿大根本没有户口这一说,居然就信了。 我还真的去见过一个介绍所提供的相亲对象,母亲满意的。 那姑娘是一个化学专业的研究生,人很清爽的样子。 姑娘很忙,第一次见面后就很难再约。 在母亲的催逼下,我去学校探访过一次。 她就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在大楼外边和我聊了一会儿。 我对姑娘的单纯,还算是喜欢的。 姑娘似乎不讨厌我,但是也说不上喜欢。 姑娘是一副“不谈也可以,谈谈也可以”的态度。 我观察镜子里的自己,神情疲沓,眼睛黯淡无关。 和多年前刚刚从南宁调来北京接管项目的自己相比,已经判若两人。 我想,我是在最好的状态下,遇到北京的那个“她”和屈媛。 当年,如果遇到这种状态的我,她恐怕也不会中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