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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父亲才懂得的事情,男女之情怎么能和父女之情相比

五国十六城 做了父亲才懂得的事情,男女之情怎么能和父女之情相比 坐标:北京,广州。 除了将军的女儿,我从未对女人心怀怨愤。 从信仰的角度说,不应该仇恨别人。 可是我对她并非仇恨,所以我也没有为这件事情特别祈祷什么。 我并非念念不忘。 只是偶尔想起来,有一种被人耍弄的不平。 本来呢,在北京短暂的交往结束后,我们的生活本来不会再有交集。 可是后来她跑到广州找我,这一次,我动了心。 她自然有可爱的地方,例如,天真。 小金用以赛亚书的话贬损她,不读书的她,却理解成了夸她美丽。 本来可算为愚蠢无知的事情,在她身上,也变成了可爱。 将军的女儿是我交往的第一个比我小的女人。 暗恋过的DEBBIE,被人安排相亲的史丹,几乎结婚北京的她,才干见识都远超于我。 当然,也都比我年长一点。 所以,在她们面前,我确实有那么一点拘谨。 在将军的女儿那里,我没有那种拘谨。 一次聊天,说起她哥哥意外去世后,父亲对她的要求。 我说,你爸爸肯定要你嫁一个青年才俊。 她说,你就是青年才俊呀。 我赶紧表示不敢当。 将军的女儿,也是第一个对我生活轨迹发生重大影响的女人。 北京的她,凡事都是顺着我。 结果呢,连婚姻的事情,也因为工作忙碌耽误了。 当时,我已经盘算去香港工作的事情。 如果将军的女儿没有来广州? 生活没有假设。 为了将军能看我容易接受一些,我接受了跨国公司高管的职位。 将军的女儿反悔了,我却骑虎难下,不得不去往越南。 我心里的怨愤,并不是针对将军,而是针对女儿。 女儿说过,将军对我父亲生前的职业是满意的。 将军说过,知识分子家庭很好嘛。 将军还说过,那个年代,政治审查不合格的人,还干不了这个呢。 将军敌视的,是我的信仰。 我充分理解他的敌视。 在女儿的描述里,将军是一个宠溺无度的父亲,对女儿的要求无所不从。 所以,我认为是她自己反悔了,却拿父亲的反对做当挡箭牌。 对她,我当时是真喜欢的。 丧妻后,有一天,我发高烧。 我躺在沙发上,头晕的厉害,一个靠垫不够高,就枕着两个靠垫。 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有人在用手托着我的头。 这人不是北京的她,不是藤原,不是波斯女医生。 是她。 就像多年之前,她因为月事期间乱喝凉茶,病倒在广州。 在珠江宾馆的沙发上,我把靠垫放在腿上,让她枕着。 我用手托着她的头,按太阳穴,让她好受一点。 多年后,一天,因为女儿乱放东西找不到,被我训斥了一顿。 女儿大哭一场。 晚饭后,我在沙

暮投石牌村,有吏夜捉人,纪念孙志刚烈士

五国十六城 暮投石牌村,有吏夜捉人,纪念孙志刚烈士 坐标:广州,平壤。 刚到广州时候,为了省钱,我曾经住在石牌村的出租屋里。 石牌村,和孙志刚罹难的黄村,同属天河区。 一天晚上,我加了点班,回到村口已经九点多了。 村口灯火通明,有大批穿着联防队制服的人员把守着。 我被拦住,被要求出示身份证和暂住证。 暂住证我已经办了,但是没有随身带着。 于是被拦下,不让走。 比孙志刚幸运的是,我没有被打,被扣押。 事后回想,当时保护了我的,可能是身份证。 我的身份证是深圳的,登记住址是市政府的某个家属院。 因为我曾供职的政府单位并无专门的单身宿舍。 我们这些新人,都是合住在家属院空余的楼房单元里。 当年,深圳特区的身份证,也是一种“身份”的标识。 某种程度上,深圳身份证的价值,甚至高于广州身份证。 因为有出入特区的便利。 联防队要罚款,因为我没带暂住证。 他们认定我根本没办暂住证。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无奈,我给房东打了电话。 房东赶来,和联防队交涉了半天。 房东是石牌村的土著,家族人口众多,几乎都算是地头蛇了。 饶是如此,也是大费口舌。 交涉的结果是,联防队扣下了我的公司门禁牌。 让我第二天拿着暂住证去领。 回去的路上,房东操着生硬的普通话对我说,一群烂仔,不讲理的。 房东告诉我,联防队很多吸毒的。 他们守着村口,大概是没钱买海洛因了。 房东还说,村委会招这些烂仔看家,不知收了多少贿赂。 第二天我拿着暂住证去联防队领卡,他们却说找不着了,弄丢了。 我没办法,只好回公司报失。 我是典型的北方人样子,不会说粤语。 如果不是身份证和房东的保护,我不敢想象那天会发生什么。 毕竟,多年之后,孙志刚为此丢掉了性命。 他和我一样,不会说粤语。 不过,他没有深圳特区的身份证来护身。 而且,他遇到的,是比联防队更凶狠的警察。 联防队,是村委会雇佣的烂仔。 烂仔虽然嚣张,但那只是地痞无赖做派,实际权力有限。 广东本地人,一向是称呼警察为“有牌烂仔”的。 不久之后,我经济状况好转,开始在有保安的小区租房。 这里自然没有人查暂住证。 我偶尔会去石牌村,因为李英俊来广州,习惯住在村口的总统大酒店。 他住这里的原因,我猜是找妓女方便。 村口对面就是天河电影城。 很多浓妆艳抹的女子在影城徘徊。 李英俊这时候已经有些财大气粗的样子,因为有人需要贿赂他办事了。 我和他就是叙叙旧,一起吃顿饭。 一次他甚至建议我也找

廉颇老矣,只想吃碗省心的饭,你们不要烦我了

  五国十六城 廉颇老矣,只想吃碗省心的饭,你们不要烦我了 坐标:普林斯顿。 合同快到期了,我的烦恼又来了。 雇主要把我转成正式员工。 并且要我做team leader。 因为总统宣布疫情结束,公司还要求我每周至少三天去纽约的办公室上班。 我断然拒绝。 我不缺工作机会。 我缺的是,自己想要的工作机会。 钱可以不多,但是必须离家近,绝对不出差,而且不操什么心。 瘟疫爆发之后,我倒是少了一些搅扰。 起码没有中国的旧同事烦我了。 我当年的下属,有一些在行业里已经身居高位。 凯歌混得都算一般。 当年的“七十二闲人”,已经出了好几个巨头公司的高管了。 他们还保留着当年对我的良好印象。 尤其遇到重要而棘手的项目时,他们总是想到我。 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早就不想操心了。 当年有个笑话,好职业的标准是,钱多活少离家近。 现在我对职业的要求,钱多不多,倒在其次。 重点是,活少,离家近。 瘟疫爆发以来,两年多的居家工作,让我更加懒散。 每天只花一两个小时做真正的工作。 拒绝参加一切我认为和本职工作不怎么相干的会议。 邮件只要不是直接写给我的,例如群发的,抄送的,一概不看。 日前谈过的几家潜在雇主,各有不同的要求。 有需要我去欧洲出差的。 有需要我晚上和印度团队开会的。 今天谈了一家在西岸的公司,同意我在家工作。 但是要求我每两个月飞去西岸办公室几天,和团队一起工作。 我心里一烦,直接就挂了电话。 妻子说,你这种态度,不太专业呀。 妻子说,工作嘛,总要有些付出的。 妻子说,就算你不愿意干,保持礼貌还是必要的。 我也有些懊恼。 现在回想起当年的自己,不敢相信那些事都是真的。 在老金的推荐下,公司曾给与我最高级别的员工荣誉。 据我所知,在公司存续期间,这种最高级别的奖励,只有我一个人获得过。 我自嘲道,廉颇老矣。 妻子也知道那个典故。 她说,你可别污蔑廉老将军了。 人家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被奸人所害耽误了。 没人害你耽误你,你就是懒。 你和廉将军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吃得多,拉的多。

没有给她买过衣服,却送过她内衣

  五国十六城 没有给她买过衣服,却送过她内衣 坐标:北京,蒙特利尔。 说来可笑,我没有给北京的她买过衣服,却送过她内衣。 男人给女人买衣服不算什么。 但是,男人给女人买内衣,一般来说,就表示着已经发生过亲密的关系了。 可我们之间,确实没有。 她不让我买衣服给她, 她说穿不着。 她说,医院的工作服一套上,什么衣服都没意义了。 她的衣橱里有一些她母亲从欧洲买给她的套装,都蒙着塑料袋。 屈媛和她身高差不多,但是丰满,穿上不合适。 屈媛说可惜了,占不着这个便宜。 我一不小心又说错了话。 我说,你就把衣服当成减肥的动力好了。 屈媛瞪我一眼,说,你懂不懂呀,我是骨架子大。 一个周末,我们在外面吃过午饭后,实在无处可去,脚也累。 只好就近逛商场。 她看到一种高级内衣,驻足许久。 本来呢,我不好意思跟着她在女性内衣区,已经走开了。 看她久久不出来,我过去找她。 看她喜欢的样子,我试探着问她。 她说,有女同事告诉她,这个牌子的东西很好。 我试探着问,是否可以送给她? 她脸微微一红,没有拒绝。 这种高级内衣是成打卖的,12个。柜员给了我一个大袋子。 她说我一个男人拿着不好,懂的人一看logo就知道是女性内衣。 她特地要了一个没有logo的纸袋。 本来我还想开玩笑,问她,不说句谢谢吗? 看她那有些窘迫的样子,我也不好开口了。 我们交往的两三年里,这是我唯一给她买的衣物。 化妆品倒是从香港带过多次。 她喜欢几个南高丽和日本的品牌,当时北京不容易买到。 不仅贵,而且假货多。 老金的夫人在香港熟门熟路,直接把专卖店的地址给我了。 多年后,在蒙特利尔,遇到波斯女医生。 恋人之间自然有一些例行的盘查,前任的信息是少不了要问的。 何况,我们是订了婚了人。 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潜意识里,我还当她是帮我的心理医生,自然是言无不尽。 包括买内衣这件事情。 波斯女医生说,有一部分女人是这样的。 据她说,女人的内衣是取悦自己,外衣是取悦他人。 波斯女医生不太理解,为什么我和北京的她之间没有发生亲密关系。 她说,如果真是这样,你看不到她穿内衣的样子,说明她并不重视你。 虽然已经是多年之前的纠葛,我还是有强烈的挫败感。 我开始回忆,我和北京的她之间交往的细节。 或者说,寻找她重视我的证据。 我开始嘲笑自己,现在想这个,有意义吗? 有一次,她母亲回国。 我当时在北京,没出差,那几周恰巧也不算很忙。 中间我找她见

选择大于努力,那些邮电学院毕业的蠢货

  五国十六城 选择大于努力,那些邮电学院毕业的蠢货 坐标:广州,南宁,北京,平壤。 邮电学院毕业的蠢货,这个词组不是我发明的。 从北京项目组的前任经理口里,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我之所以被紧急调往北京,就是因为这个前任辞职不干了。 在南宁项目组,我也是一大堆事,需要交接,所以延迟了几周才到北京。 这时候,前任已经在新公司入职了,北京项目组陷入无人管理的状态。 这是非常少见的。 行业圈子并不大,职业声誉很重要。 一般情况下,离职,还是要和原公司保持良好关系,做好交接。 见面的时候,前任说,不是他要过河烧桥。 他实在无法忍受那些“邮电学院毕业的蠢货”了。 一天都不能再忍了。 我虽然不愿意用“蠢货”这个词,但是感同身受。 当年,邮电分家之后,通信行业进入大建设时期。 邮电学院的毕业生,吃到了行业发展的红利。 钱和地位,都轻易得到了。 人一旦得意,就会忘形。 尤其对我们这些乙方公司的人,打交道时候,常常傲慢,蛮横。 如果是恃才傲物,还比较容易接受。 问题是,他们蠢,而且横。 蠢和横相辅相成,互相促进。 于是彻底不可理喻。 沈平不愿意受这个气。 其实,他同意跟着DEBBIE去英国,还是有一点犹豫的。 最后的成行,一方面是爱情的力量,另一方面也是被蠢货们气的。 海峰更是直接了当,说,客户都是王八蛋。 不肯受王八蛋的气,所以他去了美国。 签证出问题滞留北京期间,多家公司邀请过他。 他宁肯闲散着学英语,也不愿意再去面对王八蛋了。 这里面有一个很微妙的心理对抗。 简单说就是,互相看不起。 我们那一代人,参加高考时候,中国几所邮电学院,都是二流学校。 严谨地说法是,都不是第一批录取的重点高校。 高考的佼佼者,是不会看上邮电学院的。 时代弄人。 我们这些所谓重点高校毕业的,不得不忍受当年高考战场的手下败将。 有个时髦的说法,选择大于努力。 一概而论是不严谨的,不是说,邮电学院毕业就没好人。 不过,在南宁,北京,和甲方打交道,我碰到太多前任口中的蠢货了。 甚至到了平壤,这次是给北高丽人干活,我们都是乙方。 在项目组里,我还是要忍受前任口中的蠢货。 现在回想起来,沈平和海峰,带团队的能力,应该都比我强。 沈平和DEBBIE热恋期间,也没耽误工作。 我则是忙到没有时间结婚。 比起他们俩,我算是大大咧咧不敏感的,所以还能多忍一段时间。 不过,也仅仅是一段时间而已。 离开庇护我的文公子公司,我就

假如没有911,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

  五国十六城 假如没有911,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 坐标:广州,北京,香港,纽约。 刚刚过去的911,只有纽约市长在早上参加了一个简单仪式。 这才过去没多少年,美国人似乎都淡忘了。 英王刚去世,新闻热点都在她那里呢。 纽约沥沥拉拉下了一天小雨,也许是对遇难者的哀悼吧。 我当然知道生活没有假如。 我还是忍不住遐想一番。 如果没有911,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如果没有911,大概率,通信行业的建设不会突然陷入大停滞,还会有很多项目。 那样,我服务的公司会顺利上市。 按老金的估算方法,我的原始股能卖到500万到700万之间。 当年,这还是一个比较大的数字。 当年干那么辛苦,不就是为了这个期望嘛。 老金的股票能卖到至少1000万以上,他已经打算退休了。 如果没有911,我大概率早就和北京的她结婚了。 屈媛催我结婚的时候,她没作声,算是默许吧。 即使南宁贿赂案依旧爆发,我受文公子庇护到北高丽避祸,她大概率也不会因此离开我。 毕竟已经是夫妻了嘛。 她是个非常传统的女人。 熬过北高丽那两年,我可以找个香港雇主,用政府的专才项目移民过去。 当年,如果不是将军的女儿跑到广州搅局,我已经在盘算去香港的事情了。 当时犹豫的原因是,香港太拥挤了,房子太小了。 我甚至打算好了,周间在香港,周末还回广州住。 让我打消去香港念头的,是将军的女儿。 不过,再想想香港的现状,似乎也没有多大意思。 当然,有了她,我不会和将军的女儿有任何瓜葛。 更不会为了一个外企高管的头衔,去到越南。 这个头衔,我并无兴趣,纯粹是为了给将军看的。 也许我依旧会移民去加拿大。 她说过,她妈妈劝她去欧洲。 她就是不喜欢欧洲。 但是她不抵触加拿大。 有她在身边,我不会出现精神问题,不会把车停在高速公路中间。 自然也不会遇到波斯女医生。 我们也许早就生儿育女了。 她是医生,保健知识丰富,不会象我妻子那样亡于急症。 我们大概率能够白头偕老。

精神控制,忍,忍无可忍

  五国十六城 精神控制,忍,忍无可忍 坐标:北京。 小金是我的小组长,郑牧师指派的。 从将军的女儿那里,知道小金背着我追求她,我心里难免生出一些鄙视。 当然不是说小金不能追求女人,我是讨厌他的虚伪。 初次见面一起吃饭,小金说她, 俏步徐行,脚下玎珰。 读过圣经以赛亚书的人都知道,这是非常强烈的贬损。   后来将军的女儿到广州找我,一时没忍住,我告诉了她小金的话。 她自然是没有读过以赛亚书,不知道上下文的意思。 甚至觉得有些夸赞她美貌的意思。 我只有苦笑。   再后来,我自觉被将军的女儿耍弄,心里难免有些怨愤。 人的心理很奇怪,这种情况下,我反而对小金的观感有了改善。 也许,他也是被将军的女儿耍弄呢。 有了将军的女儿这个共同的假想敌,我对小金的戒心反而消除了不少。 回到北京工作后,小组在我的公寓里查经。 这种高级酒店式公寓的门禁系统很严格。 电梯也需要刷门禁卡,只能刷到房间所在的楼层。 为了他出入方便,我专门为他多要了一张门禁卡。 妈妈非常不喜欢小金,说他看着就很奸猾。 妈妈在抗日战争期间还是幼儿,不怎么记事。 她说,你姥姥说过,高丽棒子最坏了,比日本人还坏。 姥姥这么说,我猜可能是当时日本军队里有大量高丽人的原因。 我笑道,我们现在是同一个信仰,不能这么说话。 一对外地的宣教夫妇来京。 我曾经支持过他们的工作,算是熟悉。 他们上门拜访的那天,小金恰好也有事来找我。 因为他常来,公寓大堂的人都认识他,他有门禁卡,所以畅行无阻。 他进门的时候,那对夫妇正在给我看宣教工作的一些照片。 因为我在宣教经费上支持过他们,也算是对我的一种交待。 小金对夫妇两人很警惕。 和我说完了事情,他并不离开。 一副要全程监视那对夫妇和我谈话的样子。 我心里很不悦,毕竟,这是我的住处。 那对夫妇看小金这个样子,就起身告辞。 我送他们下电梯,到公寓门口,看他们打车离开。 小金全程跟着,也不说话。 他的态度,连基本的礼貌都不顾及了。 我忍了再忍,没有说什么。 事情还没完。 不几天,主日崇拜仪式后,郑牧师也和我谈话,问我和那对夫妇的关系。 小金在旁边说,和本教会以外的人交往,应该先征求小组长的意见。 我忍无可忍,交代公寓大堂把小金的门禁卡停掉了。 再到查经的时候,我找了附近的咖啡屋,要了一个小隔间。 我告诉服务员,只管供应饮品,最后找我买单就是了。 小金问我门禁卡为什么不能用了。 我说,公寓管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