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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August, 2021

梦里另一种人生,痴人说梦,梦的解析

  五国十六城 梦里另一种人生,痴人说梦,梦的解析 坐标:南宁,北京,多伦多,普林斯顿。 八月将近,瘟疫的传播再次变得严重。 我们只得取消期盼已久的旅行计划,闷坐家中。 无聊之时就看很多网上节目的奇闻怪事。 有一个人说他在梦里,看到了另一个宇宙的自己,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说得有板有眼的。 妻子说,这是妄想症吧,做个梦还能发挥出这么多。 我说,没那么严重,就是科幻电影看多了。 平行宇宙之类,我是当解闷笑话听听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有,圣经肯定会提及的。 经上说,多梦和多言,其中多有虚幻。 我觉得奇怪的梦境是心理压抑的表现。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也反复做过一个情节连贯的梦。 这个梦的特别之处在于,醒来之后的记忆,特别清晰。 梦境里的人生经历不仅有连贯性,而且逻辑自洽。 不像别的梦,情节荒诞不经。 更奇怪的是,虽然梦境和现实人生有一定出入,但是大方向不变。 就是说,过程有变化,结果却相同。 在梦里,我在中学时曾经生病休学一年。 但是考上的大学却是同一个。 梦境里依然有沈平。 我甚至在他们夫妇定居北京后,见过沈平一次。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DEBBIE上了黑名单,进不了大陆。 梦里的会面,是一个阴雨的日子。街上很多落叶,一片萧索。 我看着沈平上了公交车离开。 我们都没有伞,雨丝打湿头发和脸颊的感觉,是那么真实。 真实到我在梦醒之后,认为这不可能是梦。 然后,我们再没有见过面,彻底失去联系,如同现实中一样。 梦里没有出现海峰。 但是有家辉,还有她的夫人彭春华。 然后,梦境和现实出现了第一个大的分歧。 在梦里,我没有从南宁调到北京带项目组。 因为我支持“项目经理负责制”,得罪了分管技术部门的副总。 我早早离职去了另一家公司。 关于“项目经理负责制”的争论,是真实存在的。 其实是要剥夺行政领导的权力,后来大老板出面和稀泥,不了了之了。 我也确实得罪了副总,只是我并没有因此而辞职。 事实上,因为老金力保,副总也奈何不了我。 老金是跟随大老板创业的元老,地位特殊。 因为没有去北京,所以就没有了北京的她。 梦里我没有经历逃亡的磨难。 梦里也没有漂泊在北高丽和越南的几年。 但是我还是遇到了老张,是在贵州出差的时候。 现实中,老张是在广西。 相似之处是,老张都是在穷乡僻壤传福音。 然后,梦里我还是移民去了加拿大。 梦里,有个和老张一起工作的人,对我移民的决定很不满。 他认为我不肯加入他们

国家的状态,决定女人的身价

五国十六城 国家的状态,决定女人的身价 坐标:平壤,西贡。 芽庄是个很小的地方。 小到什么程度呢,因为我去的次数多了,路边小店的老板竟然记住我了。 即使我并没有帮衬她们的生意。 为什么用“她们”呢? 越南女人养家,店主多是女人。 她们的丈夫在喝咖啡,藤原这么说。 藤原去潜水,我不感兴趣,也不太敢。 我租巨大的阳伞,宽大的沙滩椅,呆坐在荫影里,无所事事。 藤原以为我在看俄罗斯美女。 后来她发现,我的眼睛是真的闭着的。 藤原认为我很奇怪,来到海滩,却连太阳都不晒。 我说,我需要这种什么都不干的感觉。 毕业以来,我一直在努力工作。 闲暇时间,就是自学工作所需要的技术,因为没有时间专门学习了。 所以,我是把自己给耗尽了。 公司把我列入未来高管的培养计划,我有一个所谓的导师,mentor。 他认为我眼界不够开阔,这个我承认,本来就是个技术工人嘛。 申请加拿大移民,我就是skilled worker类别。 导师给我安排很多行业活动,例如会议,展览,论坛之类的。 我经常去新加坡参加此类活动。 可是新加坡让我感到无比压抑。 我的行程就是机场到酒店,酒店到机场。 在陈旧到有些残破的芽庄,我找到了感觉。 躺在荫影里,海风吹拂,回想起在平壤军营里裹着大衣瑟缩,恍若隔世。 有藤原陪着的时候,还好。 后来藤原疏远我,我一个人来芽庄,发现经常被打扰。 打扰我闭目养神的,是俄罗斯女人。 此前我在芽庄举行过分包商会议和培训,给了酒店很多生意。 酒店老板知道我的身份后,给了我特殊待遇。 没有公干需要自己花钱的时候,我也能以不那么让人心疼的价格,住在豪华酒店里。 我大概率是被人注意到了。 毕竟,芽庄太小了。 我常去的那家米粉店,老板记住了我的特殊要求,不用每次都说。 生牛肉要单独烫,多烫一会儿,宁可失去口感,也要确保杀死寄生虫。 正宗的越南米粉做法,是把生牛肉直接放进米粉碗里。 这种做法,和云南的过桥米线做法类似。 当年,北京的她,家里很多医学杂志。 我看到一篇论文,说是过桥米线的肉没烫熟,寄生虫入侵大脑内脏导致各种疾病。 我看得又害怕,又恶心。 芽庄这地方俄罗斯人多,是有历史渊源的。 附近曾经有过俄罗斯军事基地,刚撤走没几年。 藤原带我去吃过一家俄罗斯餐馆。 老板以前就是在基地服役的俄罗斯军人。 他退役回到寒冷的家乡,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越南的气候。 在酒店里被人搭讪,也就算了。 当我躺在荫影里发呆的

为什么我痛恨多伦多机场?158箱子,一个重复的怪梦

五国十六城 为什么我痛恨多伦多机场?158箱子,一个重复的怪梦 坐标:广州,香港。 很多年来,我痛恨多伦多机场。 因为它弄丢了我一件行李。 很多移民加拿大的中国人都知道,什么叫158箱子。 就是说,箱子的长宽高,三边加起来不超过158厘米。 这是当年加航行李托运的尺寸要求。 多年来,我很多次做同一个梦。 奇怪之处是,每次都是完全一样的梦境。 我梦见机场通知我,丢失的箱子找到了。 我兴冲冲跑去机场,打开箱子,里面却不是我的东西。 我和机场职员争辩。 职员说,就是你当年丢的那个,上面的标签很清楚。 我说,里面的东西我都不认识,我想找的东西都没有。 职员问我,你要找什么东西? 我说,两张照片,一盘录像带。 然后,我就在又急又气中醒了。 这种痛恨和钱财无关。 我一生两度移民大搬家,丢弃的财物多到自己都记不清了。 先是移民加拿大,卖了广州的房子。 别的不说,几千本书籍我只带走了两本圣经,其余全部丢弃。 雇来打扫卫生的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问我,这么好的家具窗帘,你都不要了? 后来搬到美国,卖了多伦多的房子。 几年积攒的家当全部送人,只带走了我和孩子的部分衣物。 我想找回的,就是两张照片,一盘录像带。 一张照片是四个人的合影。 家辉,海峰,沈平和我。 我有过三个朋友,沈平,家辉,海峰。 家辉海峰和我三个人,彼此熟识。 沈平听说过家辉,毕竟家辉在巨无霸里位高权重,家辉不认识他。 沈平和海峰在此前互不认识,此后也再无交集。 那是一个大牌设备供应厂商的新产品发布会,在沙面的白天鹅宾馆。 会后的招待酒宴,我和沈平来自一个公司,自然是坐在一起。 海峰远远看见我,也过来,坐在一起聊天。 家辉人脉宽广,有很多熟人在场,所以他挨桌打招呼。 走到我们这一桌,恰好厂商雇的摄影师也在附近。 摄影师看架势就知道家辉是权力人物,讨好地提出拍照。 这就有了唯一的四人合照。 当年的数码相机技术还不成熟,高端摄影器材还是用胶卷的。 照片寄给了家辉,但是没给底片。 家辉把照片给了我。 移民搬家时精简行李,我丢弃了和朋友的合照,只带着这张四人合影。 另一张照片是沈平抓拍的。 在香港海洋公园,DEBBIE和我。 沈平喜欢玩一种突然坠落的器械,DEBBIE和我不肯奉陪,就走到人少之处等他。 沈平一直是个富于冒险精神的人。 例如,在大排档拼桌吃饭时追求外国女人。 当时我们三人刚认识几个星期。 沈平只要在香港的日子

此间乐,不思蜀,西贡生活回忆

  五国十六城 此间乐,不思蜀,西贡生活回忆 坐标:西贡。 被迫离开西贡,我愤怒的原因倒不是那个职位。 我自律甚严,虽然有权力,从不占公司的便宜,最后却被人泼脏水。 我确信是受到了陷害。 大成的贪污手法,其实很简单。 他要求酒店给他一个优惠价格,然后公司全额支付,酒店把差额给他作为回扣。 当地物价水平,酒店行业惯例,身为越南人的财务经理能不知道吗? 他纵容大成这种伎俩,目的就是抓我的把柄。 我反思,为什么财务经理会和分公司经理联合起来反对我? 虽然同是越南人,但据大成说,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 我确实没有用心笼络财务经理。 因为他直接向亚太区的财务总监汇报,我和他开会都很少。 说实话,当年我心境灰暗,连对上司示好的心情都没有。 哪里想得到笼络下属? 回到北京,首先面临的问题是,收入大大减少。 除了薪水,在西贡的另外收入来源是跨国出差的每日津贴,per diem。 非常丰厚。 按照凯瑟琳那篇“性剥削”演讲的说法,我自己算了下。 我一个月的per diem,足够在西贡包养一个年轻女人一年了。 这还是在昂贵的西贡,其他城市更便宜。 公司还算体贴,把我的base定在上海,这样我在北京上班,也算出差。 我可以享受公司租的酒店公寓。 但是国内出差的那点津贴,就和在西贡时候没法比了。 我在北京住的酒店公寓,设施很新,但却难以找到西贡的舒适感。 我在西贡的身份,是非常令人困惑的。 其实,我就是个打工的。 可是因为公司优厚的待遇,我至少在居住上,过起了上层阶级的生活。 这间历史悠久的豪华酒店,是我前任LUC的选择。 刚来时候我住在这里,是方便和LUC交接工作。 后来就懒得变更了。 住得久了,不禁佩服LUC的正确。 西贡其实有另外几家新建不久的豪华酒店,高楼大厦型的。 设施当然更新一些,但是那种地方住久了,就象兵营,甚至监狱。 短期出差还行,象我这样常住,就受不了。 这个问题,是我去河内出差时候领悟到的。 我住在河内最新的酒店,各种现代设施自不必说。 我只是睡觉,连泳池都懒得去。 在西贡,虽然是酒店,却让我有家的感觉。 我想把妈妈接来住一段时间,但是她怕适应不了气候。 我只好休年假回国去看她。 两个星期后回到西贡的酒店,竟然有一种“这才是家”的感觉。 我不禁为自己的物质主义倾向感到羞愧。 同时,也理解了为什么会有“此间乐,不思蜀”。

本想与世无争,却在无意中挡了别人的路

  五国十六城 本想与世无争,却在无意中挡了别人的路 坐标:西贡,河内。 其实呢,我对河内分公司经理这个职位并不热衷。 当时,我心里在盘算两件事。 一是加拿大移民申请的审批,二是回国找人结婚成家。 我根本就没留在越南的长期打算。 只是我无意中挡了分公司经理的路,让他必须除我而后快。 藤原已经辞职离开西贡。 她存够了钱,可以继续她的下一段旅行了。 之前,她已经刻意疏远我。 她离开时甚至没有通知我,只在后来从南美洲的某个地方给我寄了张明信片。 我看了一眼,就扔进垃圾箱。 我是有气,藤原让我结婚成家的计划搁浅。 我对越南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而且,我非常讨厌河内。 在越南的第一年,我尽量避免去河内出差。 后来,工作需要,我不得不频繁飞往河内,每次都是办完事就走。 如果是周间,我就回西贡。 如果是周五,我就飞到旅游城市,呆上一两天再返回西贡。 总之一句话,在河内,我一个晚上都不愿意多呆。 我派驻越南的日子,总共也不到两年半。 在河内出差的日子,加起来竟然有197天,感觉比香港还略微多些。 这就是为什么河内也是“十六城”之一,我选取的标准,就是呆过至少半年。 日子这么精确,是因为秘书要统计我出差的日子。 我的驻地是西贡,去河内算是出差,有额外的各种补助。 例如,在西贡,我连出租车费都不能报销,在河内则是什么开支都可以。 是的,公司财务制度就是这么严格。 用LUC的话说,一块钱不会少给你,一张纸也不会多给你。 LUC的变通方法是,需要用车就从高档租车公司订,带司机服务那种。 这样就可以算作商务用车,而且车还好。 我不屑做这种事情。 真有活动的时候,我才会叫车。 因为站在街边就能招呼的出租车,大多破旧肮脏。 就算我不嫌弃,也有损公司形象。 所以,我被分公司经理诬陷贪污,实在是出离愤怒。 如果说我有什么不严谨的地方,就是帮了凯瑟琳一点忙。 她的组织毕竟不是商业公司,开支没那么方便。 她们这种慈善组织,为了筹款募捐,经常要和社会上层打交道。 凯瑟琳是典型的法国女人,对服装的品味和要求都很高。 她的那些盛装华服,如果出现在街头破烂的出租车里,会显得很不协调。 她于是经常邀请我同去,可以蹭我的车。 严格来说,这对我的操守也算不上瑕疵。 作为实际的负责人,公司对我的期望,本来就包括拓展政商关系。 所以,出席上层社会的活动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我做技术出身,不喜欢做这种事情而已。 刚回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