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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国十六城 真的不是自卑，和大魔女的龃龉 坐标：香港，西贡，北京。 她在那家俗称“大摩“的投资银行工作。 那里工作的女人，多是能力超群之辈，取个谐音，职场戏称为”大魔女“。 我们是在香港认识的。 驻西贡期间，公司给我指定的职业导师，不停督促我开阔眼界，提升自己。 所以，我时不时要飞到新加坡或者香港参加一些行业会议和展览。 我其实并不感兴趣。 只是公司愿意投资培养，我要是不配合一下，就显得不识抬举了。 那天，我参加了一个行业论坛，其实就是听一群人吹牛。 晚上天气不好，我不想出门，就在酒店餐厅吃饭。 我刚坐下，邻桌一位女士，向我点头致意。 她问我愿不愿意共进晚餐。 我有点意外，也不好意思拒绝。 后来回想，她应该是急于择偶，又忙于工作。 同住一间豪华酒店的事实，让她简化了筛选过程。 吃完付账，她手脚麻利抓过单子，签上了自己的房号。 我客气地表示，男人吃女人的请不妥。 其实我也明白，双方都是公司买单，所以也没太坚持。 她说，你可以回请。 我有点窘，因为第二天一早，我就要飞回西贡了。 而她，要飞回美国。 她说，那你就在西贡请我吧。 我以为是句笑谈，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虽然互相留了名片，我心里没觉得会再见面。 过了一个多月，她从北京打电话给我。 她在北京的出差任务结束，可能会休几天假，问我在不在西贡。 我当然不能说，不让她来西贡度假。 接下来的星期五，我上班时候接到她的电话。 她已经在酒店住下了，问我是否有空一起吃晚餐。 她的酒店离我颇远，我不想找街上脏脏的出租车。 想了想，还是用了手中的权力，让公司文员给我预定商务用车。 是的，我偶尔也会假公济私，只是不像前任LUC那样习以为常。 本来，我交代文员，叫辆奔驰就行了，可巧那天没有。 因为我很少用车，文员以为是什么大事，干脆要了一辆limo。 反正是公司的钱，文员不心疼，也许，心里还觉得讨了我的好。 后来想想，这个纯属意外的隆重，让她误以为，我有炫耀的意思。 而男人在女人面前炫耀，追求的意思就不言自明了。 顺便说一下，越南什么都便宜，limo并非贵得离谱。 在酒店门口接上她，然后去西贡一家著名的餐厅。 我让司机也进去，找张桌子单独吃饭，我买单就是。 司机却不敢，因为车子太昂贵，他要时刻看守。 我只好让餐厅侍者出去找他，给他点菜送餐。 侍者英文程度有限，叫来另一个人帮忙，好容易才明白我的意思。 这个过程其实也就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五国十六城 论日本妓女和中国妓女的不同 坐标：西贡。 我有随身带本书的习惯，有空就读几页。 有一次藤原发现，我在等她的时候看“通向奴役之路”。 藤原以为是小说，拿过来翻了几页，才发现是经济学。 她说，你读这些，不累吗？ 藤原告诉我，她不爱读书，只爱读图。 她有很多漫画。 我有时也翻翻。 这时就体现出中日“同文同种”的好处。 那些使用汉字比较多的漫画，我居然能连猜带蒙看个大概。 有一本漫画，粗看之下，大概讲的是美人为了救英雄而殒身的故事。 只是这个美人从事的是非正当职业。 我问藤原，才知道这个英雄就是“樱田十八士”为首的关铁之介。 因为掩护他逃亡而被官府拷打致死的，是他的情人，一个妓女。 这个女人的墓碑还在，藤原中学时候还参观过。 我对日本历史所知不多。 听藤原讲个大概，我自己回去又做功课。 关铁之介在日本是类似荆轲的人物，义薄云天。 而且，他比荆轲要成功得多。 他的妓女情人，也被认为是“烈妇”。 我对日本好战之人的厌恶之外，不由得多了几分尊敬，还有些许的恐惧。 他们本族之间都如此凶狠，对外族可想而知。 藤原告诉我，武士和妓女的悲情故事，日本有很多。 藤原问我，中国有没有类似的故事。 我想了半天。 中国的妓女故事，多半是杜十娘的套路，痴心女子想从良却遇到负心汉。 讲义气的妓女也有，例如赵盼儿，不过她是救同行姐妹，不是救英雄。 我告诉藤原，中国的英雄恪守私德爱惜羽毛，不会找妓女做情人。 藤原信了。 我自己知道，这不是事实的全部。 明朝末年的抗清遗老里，不乏秦淮河妓寨的常客。 以现代观点来看，这些人偏爱幼齿，不是成年人正常的爱情。 甚至可以归类到“恋童癖”，和未成年人发生关系，应该以强奸论处的。 仔细想想，中国似乎没有什么成年人婚姻之外的”英雄美人“故事。 欧洲有骑士和贵妇。 日本有武士和妓女。 中国最多的是穷书生上京赶考，从妓女情人手里拿盘缠。 真考中了，能认旧账就算不错了。 有这样寡情薄义的男人，似乎也不能要求妓女太多。 所以中国人的俗话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五国十六城 我不是假正经，我只是不习惯 坐标：北京，广州。 那场饭局上，有人提起胡主编早年的一篇游戏之作，太太留客。 说的是电影泰坦尼克号在中国上映。 乡下人不懂，听成了“太太留客”，进而产生了种种红杏出墙的色情联想。 胡主编原籍四川，大家要求胡主编用四川话演绎一遍。 胡主编推脱，席上恰好另有一位四川人，他自告奋勇。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第二天我去她家里吃饭，屈媛也在。 我不好意思当着屈媛说，就拉她到一边。 在电脑上找出这个作品，给她看。 作品是用四川方言写的，用普通话念出来就失去了很多趣味。 就像很多粤语歌曲的国语版本显得不伦不类一样。 她觉得不怎么样。 屈媛看我们两个躲在书桌的角落里嘀嘀咕咕，跑过来也要看。 她倒是体会到了文章的妙处，笑得花枝乱颤。 笑过之后，她斜着眼睛，带点不屑地看着我。 她说，你是不是假正经呀？ 她说，多大的人了，这种笑话有什么呀，还要躲躲闪闪的。 我不是假正经，我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和爱人以外的女人谈这种话题。 早先在广州，一次和史丹吃饭，她的女同事们讲起很露骨的笑话。 我只好一言不发，埋头专心吃饭。 一个女人对史丹说，你朋友这么单纯呀，你失职了，还不赶紧教教他。 史丹倒是无所谓，谈笑风生。 饭后史丹开车送我回去 路上她说，你放开点，你一个男人怕什么。 史丹工作的洗衣粉公司是著名外企，进入中国很早。 她的同事很多是外语系毕业的。 我说，当年刚进大学，辅导员给了我们三大纪律，千万不能犯 。 第一，绝对不能作弊，作弊被抓必开除。 宁可挂科，补考前可以带点礼物找老师单独沟通。 第二，本系同学之间不能打架，否则处分严厉。 和外系打，是可以原谅的，系里会酌情处理。 和学校食堂师傅打架，随便，系里不管，打赢打输看自己本事。 第三，不鼓励低年级男生找对象，鼓励女生找高年级的。 男生如果一定要找，千万不能找外语系的，还有隔壁医学院的。 史丹生气地说， 我就是英语系的。 我赶紧道歉，说，我一直以为你是学经济的。 史丹骄傲地说，我是双学位，经济是辅修专业。 在北京，我跟她讲过这三大纪律，当然是作为笑话说的。 她很平静地说，医学院学生堕胎是很方便，一个八人寝室就好几个。 晚上找间空的教学室，同学之间帮把手就可以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 她说，学医，有些人就容易把身体当成机器，这个就看个人的想法了。

  五国十六城 纪念诗人胡主编，北京大学女生最佳恋爱策略 坐标：普林斯顿，北京。 本以为瘟疫快要过去了，没想到又严重起来了。 一家人放弃了旅游计划，继续闷在屋里。 我在手机上胡乱翻看，突然发现一条消息，胡主编几个月前去世了。 不能说不震惊，他比我还要小几岁呢。 他去世在夏天，当时我正终日流连在海滩，不怎么玩手机看新闻。 认识他是在家辉的饭局上。 他当时在主持某家影响颇大的文化类网站，所以，大家都叫他胡主编。 说实话，当年的我，没有读诗的闲情逸致，整天对付代码。 有自己写的，更多是别人写的。 我只能保证自己写得清楚规范，却管不了别人的风格。 更不要提一大堆历史遗留问题。 最后，还要在一团乱麻中理出头绪来。 我对现代诗不感兴趣，但却记住了这个人，他很有趣。 我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他讲的一个笑话。 说的是北京大学女生的最佳恋爱策略。 低年级找本校帅哥先玩几年。 到了高年级，也玩够了，找清华潜力股书呆子稳定下来。 既浪漫，又实际。 他说这个，并非埋汰清华男生吃北大剩饭，而是自嘲。 因为北京大学文科类专业比较多，毕业后短时间内挣钱不多。 而清华理工类专业的学生，容易找工作，而且待遇丰厚。 家辉在中国最富有省份的通信公司里位高权重，求他办事的人很多。 家辉事后对我说，胡主编有找他拉投资的意思。 家辉说，这种文艺青年搞的网站，没有任何盈利前景，公司肯定不能投资。 那场饭局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喝酒。 胡主编有肝病，不能喝酒。我是不愿意喝。 我们两个紧挨着坐，于是瞎聊起来。 我们共同的话题是盗版的外国电影DVD。 我告诉他，我不买盗版。 我都是在广州外国语学院旁边的商业街上买打口碟片，原装正版。 他深表羡慕。 和诗人聊天，自然会聊到诗。 胡主编说，历史上的诗人是传奇，住在你隔壁的诗人是笑话。 胡主编说，呵呵，你就坐在笑话旁边。

五国十六城 生活不是戏剧，生活有时候比戏剧还夸张 坐标：广州，北京。 我在宾馆陪护了她两天。 一大早去，等她睡了再回家。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就是到了饭点，从宾馆餐厅打包一些清淡的食物，拿回房间和她一起吃。 她说，我吃不下油腻的，你自己点好菜吃呀。 陪她说话困倦了，我就在沙发上打个盹。 她笑道，听说男人都是狼，你是吃素的狼吧，羊上门了都懒得动一动口。 第三天我再去，却被拦在门外。 一个穿军装的中年人，估计是将军身边的工作人员。 他递给我一个手提礼盒，说，感谢我的帮忙，以后不用再来了。 我直觉，她还在房间里。 我走出宾馆，给她打手机，被挂断。 回到家，我打开礼盒，是两瓶最高等级的茅台酒。 人的心理真是奇怪。 我本来是非常犹豫的。 就像将军讨厌我的信仰一样，我对她的家庭也是充满疑虑的。 可这样见不到她，心里突然变得很焦灼。 我不停打她手机。 她偶尔接起，说不了几句就赶紧挂了，怕被父亲发现。 我只知道，她身体好了，跟着父亲去从化山里玩了几天，然后回北京了。 我一边嘲笑自己，怎么把生活过得象古人戏剧。 穷书生和富家小姐，被棒打鸳鸯的桥段。 另一边还是忍不住联系她。 不能打电话，我喝着茅台给她发信息。 只是她的回复越来越简短了。 就在此时，那个欧洲飞来的面试官，说服公司答应了我所有的要求。 我也在想，是否一个“跨国公司高管”的头衔，可以减小她家庭方面的阻力？ 刚到北京很忙乱，我两个星期没给她打电话。 等我安顿下来，约她见面，她却变卦了。 她说，我跟你去过教堂了，见过你的那些所谓弟兄姊妹了，我不能接受你的信仰。 她说，你不是说，你不能和不信的人结婚吗？ 我已经知道，她是在找理由拒绝我。 我还是忍着难受说，我会求我的神宽恕我。 她沉默了许久，说是累了，不想再说了。 我说，你挂电话吧。 又过了许久，她问我，为什么还不挂？ 我说，你挂吧，你挂了，起码将来我不会后悔。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电话挂了。 我很快搞清了事情的缘由。 当初，我在文公子公司的推荐人和他夫人，也就是我和她的介绍人，并不认识将军一家。 他们夫妇是通过一个朋友，搭上了这条线。 将军得知我的信仰后很不满意，责备了这个朋友一顿。 这个人为了将功赎罪，就催着推荐人夫妇继续寻找。 这次找的人，将军比较满意。 我也认识，是我在文公子公司的同事，就叫他大刘吧 。 大刘是个很不错的人，仪表堂堂。 他也是社会招聘的，但是早就有了编

五国十六城 特权无所不在，即使你只想谈个恋爱 坐标：广州。 在二沙岛游玩，路过一片居民区。 天已经黑了，路灯亮起。 路边的大树，枝繁叶茂，很大程度上遮挡了路灯的光线。 残余的光和树影，营造了一种暧昧的气氛。 她似乎漫不经心地说，这树底下，倒是挺适合接吻的。 我没搭话。 过去的几天，我在经历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的父亲，因为从事的是非研究性工作，高级工程师已经是职业顶点，副高职称。 和北京的她交往，我们倒是门当户对，都算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 她的父母，在国内只得到了副教授的职称。 去了欧洲之后，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可眼前这个，她的父亲，以前可是货真价实的实权将军。 五羊新城有很多餐馆，离宾馆也近，我们选择在那里吃饭。 那天吃完饭出来，我们站在街边叫出租车。 看见一辆军用卡车，突然在马路中间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扬长而去。 吓得附近车辆紧急躲避。 待军车远去，路边的行人小声用广东话咒骂。 她看我一眼，说，当兵的这么嚣张呀，在北京，他们可不敢。 第二天是周六，她打电话过来说，有点中暑，不出去了。 我乐得休息一天。 再一天是周日，她没打电话。 我上午去了教堂，崇拜仪式结束后已是中午。 我想了想，还是给她打了电话。 我告诉她，我就在东山口，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电话里的她，有气无力，让我吃了一惊。 赶到宾馆，我也顾不上避嫌疑，去了她的房间。 她原本有点中暑，又来了例假。 她不知轻重，自己买了凉茶喝，导致严重的腹痛，然后是上吐下泻。 一天没见，已是憔悴得不行。 她说不碍事，宾馆的军医来看过了，静养几天就好。 只是头晕，吃不下东西。 说话之间，她又要上卫生间。 虽然看着她走路都摇摇晃晃，我也没法帮忙。 她从卫生间出来，路过沙发时候，突然身子一歪，倒了。 我赶紧手忙脚乱把她搬到沙发上。 她说头晕，垫了枕头，不够高。 最后，我把枕头放在腿上，让她靠在上面。 她问我下周有什么事情。 我说没什么要紧事情，一个工作面试。 她说，这几天让你花了不少钱吧，不好意思。 她说，打工能挣多少钱呀？ 她说，自己不爱读书，连个正经大学都考不上。 本来，她的压力不大，上面有个哥哥。 哥哥几年前出车祸死了。 她说，你开个公司吧，爸爸随便给你找点生意就够了。 我打哈哈说，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不要浪费了老人家的美意。 她索性挑明了说，给你生意，就是让你养我的。 安顿她睡下，离开前我去了宾馆前台。 我知道这家军队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