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s

Showing posts from 2024

虽然很丢人,但是必须要干的事情

 五国十六城 虽然很丢人,但是必须要干的事情 坐标:西贡。 我在西贡住的酒店,散客比较少,很多常住客人,非富即贵。 常住客们象是邻居,不说很熟悉吧,起码彼此认识。 我只是因为公司待遇的问题,混入其中而已。 酒店很注重公益事业。 在酒店前台,经常摆放募捐箱,为世界各地的天灾人祸捐款。 因为太过频繁,我也懒得每次仔细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碰到了,直接拿个信封,写上房间号,放点钱就是了。 写房间号的原因是,酒店管理很正规,会记录并报告捐款明细及去向。 一次晚上回来,我看见募捐箱。 那天已经很累了,我没看募捐箱旁边的说明,随手捐了,不多,一百美元。 几天后,晚上回来,看到桌面上一张打印的酒店信函。 就是感谢我捐了一百美元,同时报告了此次筹款的总额。 同样的信,有过很多次了,以往我都是不看的,顺手丢进垃圾箱。 那天,我不知道为什么,拿起来看了一下。 我如遭电击。 竟然是捐给印尼的,那里发生了海啸,伤亡惨重。 我一夜没睡好, 我试图说服自己,小事一桩,忘了就好。 我捐的不多,这次活动有一百多人参与。 捐款总额将近五万美元。 要不我说,酒店住客非富即贵,我只是混入其中。 我是图方便,每次放现金。 以前我看见过,有个老住客在放募捐箱的桌子上,填信用卡信息 ,估计是大额捐款。 我没有成功说服自己。 我就是想要回那一百美元。 钱的数目当然不是问题。 我被派驻西贡,算是出差,每天的per diem,公司是直接发美元的。 一百美元,对于当年的我,真的不算什么。 捐了一点点小钱,再要回来,实在是太荒谬了。 而且,这个酒店简直是个熟人社会,这件事情传出去,太丢人了。 最后,我还是打了电话给经理。 经理很诧异。 经理说,我当然可以这么做,不过,这种事情在酒店从未发生过。 按照规定,酒店要重新计算总数,重新分发报告给上百个捐款人。 这是个不小的工作量。 经理是个很有学问的人,懂中文,喜欢阮秉谦的汉诗。 他试探着问我,是因为1998年的事情? 我说,谢谢理解,我是中国人,不能捐款给屠杀华人的国家。 当天晚上,我收到了一百美元,在密封的信里,侍者送到房间的。 几周后,另外一个慈善组织在酒店搞募捐,帮助越南北部山区的失学女童。 我捐了一千美元。 这是我挽回面子的方式。

真相时刻,与牧师分道扬镳

  五国十六城 真相时刻,与牧师分道扬镳 坐标:北京。 郑牧师曾对内蒙古姊妹说,他不知道我为什么恨他。 我从来没有恨过郑牧师。 就连构陷我的越南分公司经理,我也不敢去恨他。 郑牧师所谓的“恨”,就是我没有无条件地服从他,崇敬他。 这个是事实。 我起初是非常尊敬他的,之后呢,越来越疏远。 尤其在我从越南回国,常住北京后,接触越来越多,龃龉不断。 可悲的是,郑牧师不知道反省自己。 也许,他是觉得,以牧师的头衔,反省是自降身价的。 原因当然很多,疏离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里程碑式的标志,那就是魏公村事件。 本来定好的,那天敬拜结束后,分小组去魏公村发放福音信息的传单。 当年魏公村的环境,怎么说呢,外来人口多,黄赌毒俱全。 教会里本来就是男多女少,小组的安排是两个姊妹加一个弟兄。 当时内蒙古姊妹有事回老家了,我和两个瘦小的女生分到一组。 敬拜结束,马上就要出发了,金牧师突然叫住我。 说是南高丽来了几个牧师,金牧师让我跟他一起去见个面,然后共进晚餐。 我非常不情愿。 发放福音单张,这是早就定下的计划。 郑牧师坚持要我去,当时我还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强硬拒绝。 然后是一个极度无聊的下午,听几个南高丽的牧师闲扯,充斥着吹嘘与自我吹嘘。 镰刀斧头帮尚且知道,需要批评与自我批评。虽然只是说说而已,起码价值观是可取的。 就这一点而言,连斧头帮都不如。 晚上的宴请照例是我付钱的。 第二天,我才听说,和我同一组的那两个姊妹,被一个貌似吸毒的男人抢劫了。 损失不大,百十块钱而已。 但是把两个女生吓得够呛,那人手里是有刀的。 我先是惊诧,然后陷入自责,最后是恼怒。 自责,是因为我没有尽到保护她们的职责。 男女搭配,本就是安全措施。 我的缺席,把她们陷入危险的境地。 我止不住后怕,如果她们出了什么事情,我这辈子如何心安。 后怕之后,是恼怒,非常恼怒。 郑牧师从来不参加这种街头传福音的活动,理由是他有更重要的工作。 我也没深想,一贯如此。 可是,那天下午,我知道了,什么是所谓的重要工作。 我悲哀地看到,我的价值观,和郑牧师是迥异的。 张老师向我传福音,我想把福音传给别人,这是我最看重的信仰工作。 郑牧师更象一个官僚,指挥别人去工作,然后把工作的成果都说成是自己的。 他所谓的重要工作,就是和其他官僚搞交际。 我有个同事,迷信喇嘛教,把一个藏区的喇嘛接到北京供养起来。 本来这不关我的事情

有些事情,只有找了外国老婆才知道

  五国十六城 有些事情,只有找了外国老婆才知道 坐标:香港,蒙特利尔。 沈平和我,都有一个印象。 相信大多数在中国接受教育的人,都有这种印象。 英国人坏,种出来鸦片,禁止本国人用,运到中国,既谋财,又害命。 英国人为了贩卖鸦片,发动战争,顺便还夺了香港。 沈平和DEBBIE说起这件事,DEBBIE没有反驳。 隔了一段,DEBBIE整理出了一些资料。 让沈平想不到的是,鸦片在当时的英国,是合法的商品。 鸦片甚至连管制商品都不是,可以象买菜一样随便。 当然是有英国人反对的,不过仅限于道义上的谴责,法无禁止皆可行。 甚至有位首相的妹妹也吸毒成瘾,首相也无可奈何。 至于英国禁止鸦片,那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沈平很诧异。 我也很诧异。 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些历史资料是真实可信的。 所以,英国人谋财是真,故意害命则说不上。 另外,让我们感到懊丧的是,DEBBIE如此博学,对中英战争却知之甚少。 她是听了沈平的描述,才去做的功课。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这场让天朝上国颜面扫地的战争,只是英国历史上的一件小事。 就像盛唐时代,一个外交官。带着一群乌合之众扫荡印度,中国的史书也是一笔带过。 多年后,蒙特利尔,我和波斯女医生订了婚。 我们都来自古老的文明大国,也都知道本民族文明衰落后的悲惨经历。 我还是颇有些民族自豪感的。 我对波斯女医生说,中国的科学确实落后。 但是,在实用技术方面,中国并不落后,至少在工业革命之前是这样的。 波斯女医生当时没有反驳。 她早年在法国呆过几年。 她找出一些关于法国舞台布景特效的资料,工业革命之前几个世纪。 我实在被震惊了,想不到有那么宏大又精细的设计,让人叹为观止。 我不得不承认,同时代的中国,皇帝再穷奢极欲,也不可能做出这些东西。 而这些,仅仅是取悦国王的小玩意儿。 国王巡游的时候到贵族的庄园里,吃饱喝足之后,饭后消遣而已。 这些和工业革命没有关系,当时使用的动力是马。 我没想到,夜郎自大,可以用到自己身上。

从大米到茅台,斧头帮的特权无处不在

 五国十六城 从大米到茅台,斧头帮的特权无处不在 坐标:广州,北京。 妻子的家族群里在讨论,要不要买“特供大米”。 据说,和中央领导吃的大米,来自同一个东北某地的农场。 作为女婿,我不便插言。 妻子问我,我说,让老人买吧,不要扫兴。 心理暗示也是有效的。 当然我是不信的。 很简单,需要特供的东西,都是产能不足的。 多年前的广州,将军的女儿被带走之后。 她被父亲管着,不敢接我的电话。 我只有一遍一遍拨打。 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喝着将军随从赶我离开珠江宾馆时,给我的茅台。 随从说是将军送我的,感谢我照顾病中的她。 在此之前,我喝过茅台,在各种商务宴请里。 但是,将军送我的,味道很不一样。 我想,可能是因为干喝,没有酒菜的缘故。 我没有多想。 当时我的心绪被思念裹挟,连带那酒的味道,印象深刻。 几年之后,我回到北京,跻身于所谓的外企高管圈子。 茅台的价格已经不是问题,但圈子里一般是喝红酒。 偶尔喝茅台,再也没有当年将军送我的味道。 我没有多想。 一个饭局,做东的是某垄断企业新贵,其伯父是某省委书记。 一杯下肚,那味道立刻唤醒了多年前的记忆。 我对东主说,这酒好,问他哪里买的。 东主夸我识货。 东主让我有空找他,可以送我两瓶。 倒酒时候,我注意看了下酒瓶。 和市场上能买到的区别不大,一眼看去,会认为是一样的。 我仔细看了,有一些细小的特征不同之处。 我当然没好意思真去找他要酒,一面之交而已。 我在北京最豪华的几间商场里寻找。 都是真货,这种地方是不可能卖假酒的。 能让我买到的,都没有那些特征。 我还是买了,毕竟这个时期,茅台的价格已经不是问题。 舅舅来北京办事,顺路看望母亲。 舅舅喝着茅台,说,真是好酒。 我陪舅舅喝了几杯,果然不是应该有的味道。

推销,我为中文互联网贡献的两个词汇,镰刀斧头帮和青天白日堂

 五国十六城 推销,我为中文互联网贡献的两个词汇,镰刀斧头帮和青天白日堂 坐标:北京。 我在北京那些年,中文互联网还算自由。 镰刀斧头帮,青天白日堂,这两个词汇,是我那时的原创。 我确定是第一个在中文互联网上使用这两个词汇的人。 这两个词在某个早已关闭的中文论坛上,曾经非常流行。 后来镰刀斧头帮收紧管理,慢慢就没有人敢再用了。 青天白日堂很容易会意。 曾经有台湾华人不满意。 我坚持说,这不是贬损,是事实。 青天白日旗下,从来都不是一个像样的现代政党。 开始,一群各个会道门的乌合之众。 如果说党,也是江湖会党。 后来中山樵被袁大头打败,流亡日本。 中山樵不说自己轻举妄动坏了大事,反而责怪大家对他不够服从。 他竟然要求一群革命同志对他个人宣誓效忠。 自此,党彻底沦落成了一个黑社会堂口。 是为第一代堂主的诞生。 关于镰刀斧头帮,也曾经有人提出疑问。 他们说,是不是“镰刀锤子帮”更准确? 我解释说,你这是不懂历史。 一代领袖搞暴动的时候,早说了,“军叫工农革命,旗号镰刀斧头”。 至于后来把斧头改成锤子,是想改换包装,拉拢工人。 所以用锤子代表工人。 其实呢,它从来就不是工人的党。 从中央到基层,没有一点工业或者工人的色彩。 一群农村出来的秀才,煽动愚昧的农村暴民。 这不是我说的,有镰刀斧头帮自己的党史为证。 当年镰刀斧头帮只是布尔什维克运动的一个分部,靠俄老大养活。 吃人家嘴软,自然要听俄老大指挥。 一代领袖在早期屡屡被俄老大贬谪,就是因为农民习气。 在俄老大的指挥下,镰刀斧头帮几乎山穷水尽。 这时候一代领袖才有机会复出,最终农村包围了城市,把青天白日堂赶到小岛上。 一代领袖扬眉吐气,命人把当年俄老大对自己的批判详细整理记录。 领袖的目的是证明自己如何伟大,别人如何有眼不识泰山。 不过正因为此,布尔什维克内部对镰刀斧头帮的评价,才得以清晰地保留。 这就是一个农村暴民和匪徒的帮会。 最后,大家同意,镰刀斧头帮,很贴切,意象化的表达很完美。

故人重逢的规律,你只会偶遇不曾思念的人

五国十六城 故人重逢的规律,你只会偶遇不曾思念的人 坐标:纽约,普林斯顿,北京。 上个周末,全家去纽约吃饭。 吃完就要出门的当口,门外进来一行人。 其中一个女人,特别扎眼。 她说不上漂亮,但是端正,一副国泰民安的样子。 她一身珠光宝气,换个普通人,会让人觉得俗气。 她想和我搭话的意图是那么明显,女儿和妻子都看出来了。 我也觉得她有点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微微点头致意,赶紧离开了。 我曾经因为工作的关系,误入所谓的“上流圈子”一段时间。 因为她穿戴得象珠宝巡展一样,我以为就是那时候见过的人而已。 现在,我不想和那个圈子有任何联系。 回到家,我突然想起来了。 在北京的她家里,我见过这个女人。 就是一群人在北京的她家里,听一个尼姑胡扯野狐禅的那次。 她们是医院的同事,但不是同一科室。 当年她挺单薄的,看起来有些拘谨。 中年发福,她倒是生出了一团贵气,我都没认出来。 早年间,我曾经偶尔幻想,和北京的她重逢会怎样。 又能怎样呢? 后来,也就不想这回事了。 瘟疫流行结束后,我带女儿回国看望老人。 顺便带她游历几个她母亲当年最喜欢的旅游城市 。 不久冯凯歌发消息问我,是不是回国了。 原来是当年北京项目组的一个女秘书,在大连看见我了。 她甚至偷拍了一张。 她在他们的老同事群里发布了这个消息。 我一向不参加任何群组的。 冯凯歌把她在群里的发言,截图发给我看。 有人问她,为什么不打招呼? 她说,不是太敢确定,和记忆中的老大,差别太大了。 她说,不是变老了的问题。 她形容我的时候,用了“颓唐”这个词。 我哑然失笑。 冯凯歌抱怨我不打个招呼,不然大家可以聚一聚。 我说,现在中美关系紧张,我没什么,但是你要避嫌。

嘲笑请随意,一个普通人维护本民族声誉的努力

 五国十六城 嘲笑请随意,一个普通人维护本民族声誉的努力 坐标:西贡,平壤。 就血统来说,我应该算是比较确定的汉族人。 门牙,脚趾甲,眼皮里的褶子,都符合。 妈妈不记得我刚出生时候,有没有尾骨处的青斑。 所以,女儿出生的时候,我特意去看,有。 作为一个读过几本史书的人,我从来不承认历史上中国汉族有对不起周边国家民族的地方。 所以,我拿奠边府举例,教训法国人的时候,理直气壮。 不幸的是,现代,有几个例外,都是斧头帮造的孽。 例如说,把北高丽人和高棉人推入火坑。 因为红苹果事件结识郑牧师后,我对北高丽逃亡者有了更多的了解。 曾经有被中国警察拘留的逃亡者,当场割喉自杀。 血溅在警察的衣服上。 我听说之后,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逃亡者宁可立即死去,可以想见遣返之后的结局会是何等恐怖。 据说,斧头帮甚至抗议过北高丽政府。 北高丽对逃亡者太残酷了,给负责押送的中国军人造成了严重的精神伤害。 甚至有因此发疯的。 斧头帮的说法是,不干涉你们内政。 你们也不要当着我们的面,把人象畜生一样宰杀。 毕竟,那是人,虽然是你们自己的人。 帮郑牧师的组织偷运圣经进平壤,起初,我只是奉命行事。 后来,看多了面有菜色的北高丽人,我会在圣经里夹一些钱。 当然是我自己的钱。 曾有买买提的读者,发信表示不理解我和郑牧师的关系。 既然和郑牧师之间有那么多的不愉快,为什么不及早分道扬镳呢? 当时我没回复。 现在买买提不在了,我倒是想回应一下了。 首先,郑牧师比起别的牧师来,还不算最差的。 关于其他高丽牧师的事情,我有空再写。 其次呢,我很尊重那个帮助逃亡者的组织,而郑牧师又是那个组织在北京的头目。 在西贡时候,我通过凯瑟琳的组织,捐钱给高棉人。 我并不是有钱人,靠工资过日子。 我又不可能贪污受贿。 这种跨国公司的特点是,说好的工资,一分钱不会少给你。 然后呢,一分钱也不会多给你。 当然了,这不是说高管们有多么廉洁。 关于公司高管腐败的话题,有时间单独再写。 捐钱的渠道多了,自然就吃力。 有一年,因为凯瑟琳的影响,我把捐款的大头给了高棉人。 对了,还有另外一个帮助越南失学女童的组织。 给逃亡者组织的捐款,就少了一些。 郑牧师问起我,我就实话实说。 郑牧师得知凯瑟琳的组织没有宗教背景的时候,对我有点不以为然。 我有些不悦,但是嘴上没说。 捐款给高棉人,还是逃亡的北高丽人,对于我是一样的。 作为一个普通人,这是我为

和国家元首一起吃饭

 五国十六城 和国家元首一起吃饭 坐标:西贡。 突然间,我成了曾经和国家元首一起吃饭的人。 而且,我就坐在他旁边的位置,真的是同桌吃饭。 那时候,他还是苏中校。 前两天看到新闻,苏中校成为越共的总书记。 两个多月前,苏中校成为国家主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不过越南和中国一样,都是党国体制。国家主席没有实权。 没想到苏中校这么快就成了真正的国家元首。 那年在西贡发生了几起恶性案件,受害者都是富有的外国人。 有企业主,也有跨国公司高管。 越南有一点和中国很像,特别重视政治影响。 越南分公司经理告诉我,有个公安部的大官特地来到西贡,请一些跨国公司高管吃饭。 我也在受邀之列。 说明一下,不是我多重要,是公司的名头大。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 那次在宴会上,看到女人用私处开啤酒瓶盖子的表演之后,我就把维护政府关系的事情交给了分公司经理。 我的信仰,我的教育,不允许我继续参加这种场合。 这也是我大权旁落的开始。 分公司经理说,公安部大官指定要外国高管本人参加,他不能代表。 我之所以对这顿饭印象深刻,是因为饭桌。 偌大一个宴会厅,只有一张很大的圆桌,目测起码有三十个座位,甚至更多。 这还是我头一次在这么大的桌子上吃饭。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被安排在他右手边的位置。 并没有私人交谈,倒不是因为语言障碍,苏的背后就站着翻译。 因为座位之间的空间很大,大到无法自然交谈。 似乎布尔什维克体系的政党,获得权力后都特别喜欢摆排场。 苏中校说的无非是一些套话,就是安抚人心,让大家不要对住在西贡的安全性产生顾虑。 那天吃的是法餐,味道很好。 我后来在巴黎点过同样的菜品,感觉反而一般。 可能是越南人根据东方人的口味进行了改良。 也可能是我吃饭的餐厅不够高档,毕竟是自己出钱的。 布尔什维克系政党的传统是,号召人民艰苦朴素,省下钱来供领导们骄奢淫逸。 苏中校当时给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虽然我听不懂越南话,但是感觉得到他很沉稳。 他当年还不到五十岁,表现得很有教养,很有礼貌。 那个巨大的饭桌上,主要是欧洲和美国的白人,点缀着几个日本人韩国人和台湾人,加上我一个大陆人。 只可惜他的教养是不会展示给同胞的。 据说,后来,在他担任公安部长期间,有人讽刺他在外国吃豪华大餐,浪费公帑。 他直接把人送进了监狱。

整天想着当领袖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呢?

 五国十六城 整天想着当领袖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呢? 坐标:广州,北京。 当年有个南高丽来的金牧师,在郑牧师的教会里,推广他的“教会领袖课程”。 当然,是经过郑牧师准许的。 顾名思义,这个课程,就是培养人怎么去做教会的领袖。 是收钱的,收得还挺贵。 我没时间参加。 一起聚会的人群里,有几个人想参加,但是没钱。 因为我当时所谓“外企高管”的头衔,金牧师暗示,我来支持他们。 就是让我帮别人交了学费,因为我收入高嘛。 我答应考虑一下。 主要倒不是心疼钱,我心里觉得怪怪的。 张老师给我示范过,如何谦卑地帮助人。 他从没教过我如何当领袖去统治人。 我在广州的教会里,认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 老人当时恰好来北京看望他的孙子。 我请老人吃饭,顺便问他的看法。 老人不置可否,我把金牧师宣讲课程的材料给他一份,带回家去看。 过了几天,我电话询问老人的看法。 老人说,那些材料他只看了个开头,实在看不下去,扔垃圾箱了。 九唔搭八。 这就是老人的评价。 老人说起一件往事。 他们的教堂,曾被日本人征用了作兵营,损毁严重。 日本投降后,美国的母会因为经济困难,给了一笔很少的修缮费用,就让他们独立了。 母会经济困难,是因为有许多成员在战争中阵亡了,剩下孤儿寡妇。 教会的弟兄姊妹们,白天要辛苦做工,晚上来修补残破的教堂。 母会给的钱,只够买材料。 请不起工匠,所有的活都是大家自己干。 熬一大锅白粥,大家干活到深夜,作为夜宵。 注意,是淡而无味的白粥。 不是现在各种著名的广式粥品。 广州天气炎热,干活出汗很多,需要补充盐分。 为了省钱,咸菜都没有,粥里面直接加盐。 教会里威望高的,就是领着大家一起干活,自己干得更多,干到更晚。 没有人想着要去作领袖。 后来的情况更糟。 青天白日堂的时候,没有面包,基本的自由还是有的。 镰刀斧头帮来了,没有面包,也没有自由。 领头修复教堂的几个,都被抓进牢里,有的就死在了里面。 到死他们也没有自称教会的领袖。 太平年代,什么风浪都没经过,交钱上几门课,就要当教会领袖? 这能是什么好东西呢? 九唔搭八。 老人又重复了一遍。

禁止通婚,居然是政府对人民为数不多的善意举措之一

  五国十六城 禁止通婚,居然是政府对人民为数不多的善意举措之一 坐标:北京,平壤。 在北高丽的军队官员面前,马列思瑟缩得话都不会说。 可是,他造谣的功夫一流。 公司总部里,大家都相信了我在勾引北高丽姑娘。 我的举荐人找个借口把我叫回北京。 这种无法自证清白的事情让我恼怒,我的恼怒让举荐人也误会了。 他以为我真的是陷入情网不能自拔。 他们夫妇请我吃饭,席间他夫人打包票,帮我介绍一个好姑娘。 看我一副不忿的样子,举荐人以为我是难以割舍。 他给我讲起一条规矩,和一些陈年往事。 当然了,这些并非他的亲历,他比我大不到十岁。 不过,作为公司的高级干部,他受过外事纪律的培训。 规矩是,镰刀斧头帮禁止普通中国人和北高丽通婚,只有高丽族的可以通融些许。 这条规矩当然不能写在法律上,但却一直被严格执行。 这不是限制人民的自由,而是保护。 甚至可以说,这是镰刀斧头帮对人民为数不多的善意举措之一。 举荐人说,他在新华社下属某机关接受外事纪律培训的时候,老师说了其中原委。 对日作战时期,镰刀斧头帮的首府延安,有一些身份特殊的高丽人。 他们并非中国斧头帮的成员,而是直接听命于莫斯科。 虽然人数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层级却很高。 他们的头目,和中国斧头帮的首脑们,居然是平级的。 这些高丽人虽然只是在延安吃闲饭,地位却很高。 比如说吧,莫斯科定期送来的奢侈品补给里,一部分就是指定送给高丽人。 当然了,这里说的奢侈品,要打个引号,基本是日用品。 例如大衣皮靴酒类烟草。 话说有两个女学生一起来到延安参加革命。 当年这样的女人很多,例如后来的红都女皇。 她们两个从小就是同学,交情甚笃,姐妹相称。 女学生能对革命有什么贡献呢? 最大的贡献就是给斧头帮的高层做老婆。 姐姐嫁给了中国斧头帮的某个军头。 妹妹嫁给了一个高丽人。 日本投降后,高丽人就回去自己的国家争夺天下了。 妹妹生育力超强,因为孩子多且年幼,就留在了中国,跟着姐姐家一起生活。 再后来,中国斧头帮出手,打下了北高丽的半壁江山。 妹妹的丈夫身居高位,就把家眷接回去了。 没几年,妹妹一家就失去了消息。 姐姐放心不下,到处打探。 得来的消息居然是,妹妹的丈夫,因为在中国待得久了,被视为亲华派。 已被清洗。 姐姐在斧头帮带呆久了,自然知道清洗的意思。 不过还抱着一丝幻想,起码莫斯科搞清洗的时候,还没有到连家人也要肉体消灭的程度。 姐姐想把妹妹和

母语交流的快乐

 五国十六城 母语交流的快乐 坐标:北京,平壤。 妻子和以前的同事打电话,我听见她不停地安慰对方。 我也认识那人,就问妻子,那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那人的女儿跟同居多年的白人男友分手了。 那人很气恼,觉得女儿浪费了大好青春,年龄大了不好再找。 我问妻子,那个女儿是不是美国出生的。 答曰在国内上完初中才跟着家长过来的。 我说,分了就分了,未必是坏事。 我非常不看好跨文化的婚姻,夫妻之间,无法进行深层的交流。 妻子不服,说人家英语好的很呢。 我说,再好,也是外语,和母语总是不一样。 当年在北京某大学听过一次明史讲座。 在座的有一些在中国学习汉语的外国留学生。 听他们打招呼,似乎汉语水平还可以,甚至有点北京胡同串子的腔调。 有人提问,吴三桂是否真是因为陈圆圆被霸占才卖国投降的? 老师说,当个轶闻趣事听听就好。 吴是军队统帅,这么重大的政治决定,怎么可能是因为吃醋? 有女学生不服,抗辩道,老师,您老了,不懂得爱情。 老师不以为忤,笑道,我再老,也不会比吴三桂更老吧。 中国人哄堂大笑。 那些外国留学生愣愣的,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女生的逻辑笑点在哪里。 在平壤时候,我的头衔是所谓的主任,除了本职工作,还要带实习生。 实习期结束,几个实习生要回国。 领导从军营要了几辆车,全体出动,找外面的餐厅,吃告别饭。 按照规矩,军营外的一切集体活动,都要有北高丽方面的人员陪同,说是监视也行。 那天崔组长有事没去,胖姐和冷冰冰陪同我们, 席间气氛很欢快,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我带的那个实习生,向我敬酒表示感谢。 他说,从我这里学了很多东西,很敬佩我,我是他永远的老师,等等。 我被他夸得肉麻,就趁着酒劲,插科打诨道, 不用感谢我,日后你若惹了什么祸,不要把为师供出去就好了。 中国人哄堂大笑,冷冰冰和胖姐没有笑,反而显得有些疑惑的样子。 她们肯定没有仔细读过西游记,不知道我是化用了菩提老祖对悟空的临别警告。

代师立言,从共产共妻,到颁布婚姻法方便离婚,进步还是退步?

  五国十六城 代师立言,从共产共妻,到颁布婚姻法方便离婚,进步还是退步? 坐标:北京。 曾经有一个言论自由的年代。 只要你不到广场喊口号,其他场合其实可以畅所欲言。 我怀念那个年代。 我是在各种讲座或者饭局上听来的。 我已经过滤了一遍,如果讲述人看着太不靠谱,我就直接忽略了。 当年,老师是一种普通的尊称。 老师们,当年已经很老,如今,很多已经过世了。 以下内容,我只是记录,算是代师立言吧。 关于真实性,我只能说,还是有许多交叉印证的。 一位老师说,对日战争结束之后,中国北方暂时出现权力真空。 日本人放下了武器,中央还躲在峨眉山,惊诧于猝不及防的胜利。 某开国大元帅虽然在敌后隔绝多年,但一直心向中央。 该大帅正统观念颇强,总觉得自己是暂时落草为寇,一心盼望招安。 或者说,坐等被收买。 他的胃口也不大,一个省主席就心满意足了。 等委任状,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倒是中央军悄悄摸上来了。 该大帅不想坐以待毙,只好和中央翻脸,重回自己所不齿的镰刀斧头帮。 最后的结果嘛,大家都知道,中央被赶到海岛上去了。 同一件事,同一个人,中南海编外听床师的文章里,也提到过。 只是当年听床师发表文章的网站,早已关闭。这是是我想记录一下的原因。 我问老师,“打进北京城,一人一个女学生”,这口号是真的假的? 老师说,当然是真的。 不过你也不要太拘泥,北京可以替换成任何城市的名字。 例如长春,例如天津,等等。 老师说,冰天雪地,围城攻坚,那种残酷你们是想象不到的。 不拿女学生鼓舞士气,军队早就崩溃了。 有人问,那进城以后呢,真的来抢女学生分配给军人吗? 老师说,强抢民女的事儿基本上是没有的。 因为根本用不着抢。 就算女学生不谙世事,她们的父母懂呀。 得了天下,各种民女自然会主动送上门。 那些清高的,也是稍加利诱即可。 我问,就算女学生愿意,难不成新贵们进城之前都是光棍儿? 老师说,当然不是,所以就需要婚姻法来帮忙了。 本朝初定鼎,等不及全国平定,就赶紧颁布婚姻法,简直是迫不及待。 婚姻法的关键是,一方坚持就可以立即离婚,无附加条件。 关于这一点,当年其实有过很大的争论,因为害怕影响妇女儿童权益。 法学泰斗们的著作,很多都记录过当年的争论。 但是镰刀斧头帮的大佬们,坚持了方便离婚的原则。 当年的中国,一举成为全世界离婚最方便快捷的国家。 所谓的调解,就是个过场,法律上无实际意义。 老师说,这就是方便

穿开裆裤的白衣恶魔,医院贪污的重灾区

 五国十六城 穿开裆裤的白衣恶魔,医院贪污的重灾区 坐标:北京。 前几天有个北京的骨科医院院长被抓,因为贪污。 这种事情不稀奇,院长当场吓得小便失禁,成了大笑话。 北京的她,还有屈媛,都是骨科医生。 所以骨科的事情,我听说过一点。 骨科,一向是医院贪污的重灾区。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先说个笑话,舒缓一下心情。 说是一个普通的骨折手术,医生做完了,对护士说一声,“放气吧“。 医生的意思是让护士把止血带的气放了。 病人马上吓哭了,哀求医生说,”不要放弃,我上有老,下有小,,,,,“。 别的科室医生开一些高价药,做不必要的检查,都是小打小闹。 骨科的贪污,主要是在耗材上,非常隐秘安全,吃人不吐骨头。 当时,就有病人骂“白衣恶魔”的。 她们两个聊天抱怨领导,我也听到一些。 她们医院是国家顶级医院,对有权力背景的病人,当然不敢乱来。 但是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普通病人,就是领导们砧板上的鱼肉了。 同一种手术,有背景的病人用进口的高品质耗材,普通病人就用国产替代品。 价格嘛,都是按进口耗材来算。 医院是个论资排辈的地方,作为年轻医生,她们只有出力的份。 领导分赃的时候,最多给年轻医生一些小恩小惠就打发了。 至于这些小恩小惠,说起来可笑又可怜。 例如手术服,因为高强度消毒的原因,损耗很大,经常出现裤裆处开缝的情况 用正常的经费,根本不够及时更换。 男医生无所谓,用胶布粘一下,就凑合用了。 年轻的女医生无法忍受开裆裤,觉得有失体统。 领导们从赃款中拿出一点点,搞个小金库,给女医生们多买几套手术服。 再有,当年没有叫车的服务。 领导联系几个出租车司机,需要的时候电话叫他们,送下夜班的女医生回家。 记账,月底统一结算。 这些小钱相对于巨额的贪污,都可以忽略不计。 她们的怨气不难理解。 都冒着穿开裆裤的风险了,还要帮着白衣恶魔挣钱。 屈媛辞职时候,领导扣着不放,因为她是干活的主力。 骨科医生,很大程度上是个体力活。 领导们虽然从业多年,经验丰富,体力却是短板。 一天做好几台手术,都是靠年轻医生。 所以就成了这种情况,年轻医生干活,当了领导的老医生收赃款。 想必但凡一个有理想有人格的人,都无法忍受吧。 屈媛嫁人去了新加坡。 北京的她去了瑞士,嫁人。 顶级医学院培养出的医生,就这样流失了。 说起来,对年轻医生的压榨,美国和中国其实半斤八两。 美国的住院医制度,也许本意是好的。 实际上呢,完全超出了

人间悲剧记录,元帅和警察,死亡前的忏悔

 五国十六城 人间悲剧记录,元帅和警察,死亡前的忏悔 坐标:北京。 一次在边陲某省传福音的行程中,一个年轻人在宣讲会后,找到我们。 他希望我们去和他的舅舅谈谈。 这是一个肝癌晚期的病人。 40多岁的人,已经是油尽灯枯的状态。 他不停得抽烟。 我注意到,他似乎有严重的残疾,一根纸烟都拿不稳。 听年轻人的介绍,他舅舅以前是刑警。 舅妈也是警察,派出所管户籍的。 舅妈和上司所长出轨。 后来,出轨的两人,一次开车到荒僻处野合,双双被枪杀。 是被所长的配枪杀的。 那里属于边陲省份,各种犯罪猖獗,所以派出所也带枪。 侦察一段时间,没有结果,然后这个老婆出轨的男人成为了嫌疑人。 刑讯逼供后,男人承认了,但是一直找不到凶器。 男人被打得死去活来,也招供了多个丢弃凶器的地点。 就是找不到。 男人被判死刑,他甚至被打得不敢上诉。 但是,当年死刑的核准权还没有下放,因为凶器失踪的问题,上头一直没批。 几年之后,省内另外一个城市的警方,破获一个犯罪团伙,缴获了那把失踪的警枪。 罪犯招认,他们纯粹是为了抢夺枪支,才杀了那对野鸳鸯。 男人被释放出狱,恢复了名誉,拿到了赔偿。 不过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他被安排了一个不用上班的闲职,说是让他养病。 其实呢,是因为当年刑讯他的同事,不想再见到他。 男人不喝酒。 他的肝癌,外甥说,怀疑是在狱中吃了太多发霉的东西。 男人说,现在再说这个没意思了。 男人说,他死了正好,他活着让当年办他案子的人不舒服。 面对这样一个悲惨的受害者,讲员不得不小心措辞,避免刺激他。 没想到,他非常同意“世人都犯了罪”这一点。 他的两条胳膊都因为长期间的悬吊而接近残废。 他说,这是报应。 出事之前,作为刑警,他也经常干把人吊起来毒打这种事。 他相信因果报应那一套,没有接受福音。 我们离开几个月后,他的外甥打电话告诉我,他临终前还在念叨“报应”。 元帅我当然没有见过,是看中南海编外听床师的文章。 元帅死得很惨,因为得罪了领袖。 听床师说他看到过内部材料,元帅生命的终点迫近时,还在写忏悔材料。 忏悔的内容很多,听床师记忆深刻的有两件事情。 第一是意图叛变,以极低的价格出卖革命事业。 说是当年日本人投降之后,元帅作为镰刀斧头帮最大的军头,竟然心向当时合法的中央政府。 毕竟是合法政府嘛。 这种行为在领袖看来,无异于背叛。 元帅不仅要忏悔背叛,还要痛骂自己的贱骨头。 因为元帅向中央政府的要

人间悲剧记录,那个甘愿下地狱的老人

  五国十六城 人间悲剧记录,那个甘愿下地狱的老人 坐标:北京。 从越南回到北京后,我一度热心参加到各地传福音的活动。 正式的名称是“宣教”,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宗教的意味太浓。 不过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传福音,这是圣经明确给出的使命。 那些年,镰刀斧头帮的头领们碍于国际观瞻,不太干涉信仰层面的事情。 传福音的活动组织者很多来自海外,例如台湾和新加坡。 除了经济上的支持外,如果能挤出时间,我也是尽量参与。 在南方某省乡下,遇到一个老人。 我们福音小队每次组织大家听圣经讲道,他都会来。 但是出奇地沉默。 这种场合,有人会当场表示接受基督信仰,甚至情绪激动到哭泣。 当然也有人不愿意听的,甚至和讲员辩论起来。 这个老人,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离开那个地方前,我们打算做最后一次努力,到老人家里拜访。 老人跟着大儿子一家生活。 他的儿子儿媳虽然没有表示接受基督信仰,但是也不抗拒,对我们的到访很欢迎。 我把圣经送给老人,老人却说不用。 他指给我们看,桌子上已经有圣经。 不过,是和几本佛经堆叠在一起。 本来我还想,这个比较困难了。 按照以往经验,信佛的人,往往很难被说服。 没想到老人开口说,他读圣经,觉得很有道理。 老人说,佛经也是别人送的,他一点儿都看不进去。 也许是看到我们的诚意,老人开始讲他幼年经历的惨剧。 他七八岁的时候,镰刀斧头帮第一次开始崛起,大搞农会,杀人放火。 他的父母,还有年长的哥哥,都被残杀。 他是躲在屋后的小树丛里,逃过了屠杀。 老人说,你们不要以为,我是放不下仇恨。 那些杀人的,后来被青天白日堂的军队收拾了,也是人头滚滚。 老人说,他在亲戚的照顾下,也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生活虽然贫困,可也基本算是安稳。 不算夭折的,他有三子两女。 老人说,只是他始终忘不了父母和哥哥。 年轻时候只是偶尔想起,上了年纪之后,经常梦到。 老人说,父母可能说不上有严肃的信仰,但他们那里的风俗,都是经常求神信佛的。 老人说,按照你们的说法,信仰假神的,将来要下地狱。 他说,他最想的,就是和父母重逢,不管是在哪里。 老人幽然说,我如果信了基督,将来上了天堂,就再也见不到父母了。 从老人家里出来,我们一行人都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