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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裁者离我十米远

五国十六城 独裁者离我十米远 坐标:普林斯顿,平壤。 晚饭后我和妻子在客厅闲坐。电视里又出现了金三世的消息。 北高丽这个年轻的独裁者,和老总统似乎关系不错,近来频频出现在新闻里。 一时没忍住,我告诉妻子,我真的见过他爹。 妻子以为我在开玩笑。 其实,我不仅见过,如果我愿意的话,还可以和金二世握手。 领导通知了,金二世视察完毕后,要接见项目组。领导叮嘱大家,前排的人在和二世握手时候,必须表现出激动和荣幸,如果能热泪盈眶就更好了。 按照在项目组的职级,排练时候我被安排到前面左侧。我执意要求到后排去。 文公子解救我的条件,是我为这个项目服务至少两年。 当时公司承接了北高丽通信的大项目,有几十个人常驻平壤。 我们住在一个兵营里,在军官食堂吃饭。 这是个奇怪的项目,据说北高丽只是象征性付了一点钱,或者根本没付钱。公司这边却是不计成本。 领导特地交代我,需要什么资源就说,缺人就从国内招,别的一概不用考虑。 以往最让我头疼的项目成本核算和资源调配,在这里完全不是一个问题。 北高丽的需求也很特殊。我负责账务系统,但是他们并不关心钱的问题,他们需要的是保留每次通话的细节。 因为我号称是文公子招揽的人,领导特地给我安排了一个单人房间,有个小水龙头可以洗脸刷牙。 一层楼只有一个厕所,军人很多,有时我不得不去军官食堂所在的楼里找厕所。 洗澡要自己拎上一个塑料桶,装上洗漱用品,去军营的浴室。恍惚间我感觉回到了大学时代。 和军人们一起洗澡,我显得像个胖子,其实当时我体重很标准,只是军人都太瘦了。 瘦是有原因的,作为“外国专家”,我们吃得也很差。 每次吃饭都使用大量餐具,可我们需要吃的是饭而不是餐具。铜碗很精致,里面却只是几颗豆芽,几片辣白菜叶子,几根海带丝,总之,一筷子下去就没有了。 这还是在军官食堂,领导让我们不要抱怨,在这里吃饭的都是军官,偶尔还有个把将军出现。 项目组里因为吃饭的问题怨声载道,也有人结伙出去找餐馆,可是军营地处偏远,公共交通又很差,出去一趟费时太久。 所以大家每次回国时候,都要带大量零食进来。 我的处境就更悲惨些,连零食都没有,因为我要帮人带东西。 当年帮红苹果出境的一个人,南高丽人,找到了我。 记得我当年还傻乎乎问红苹...

和越南女特务接头

五国十六城 和越南女特务接头   坐标:纽约,西贡 周五下班没有回家,我直接去了老公寓,因为次日要去长岛参加一个熟人的婚礼,从这里走方便些。 我到的时候,妻子已经带着女儿从普林斯顿赶过来了。 这是妻子早年在纽约上班时候买的,比我岳父年纪都大。后来全家搬到普林斯顿,因为我还在纽约上班,就没有卖,有时加班晚了我会来住。 木地板的隔音很差,半夜听见楼上脚步声沉重,妻子说,胖老头回来了。 胖老头在泰国搞了个年轻女人,很少回来。我笑话妻子太八卦,这种个人隐私都知道。 妻子不屑道,谁稀罕知道这些,是管理员八卦,胖老头年轻时候就买下这里,和管理员很熟。 因为胖老头常年不住这里,设施难免老化。有一年厨房管道渗水,妻子找管理员投诉,才知道这些。 后来胖老头回国,登门道歉,加上处理保险理赔的事情,有了一些接触。 妻子说胖老头挺狡猾的,不给泰国女人办绿卡,怕人家到了美国不跟他。 我说你还是太幼稚,说不定根本就没有正式的婚姻关系,怎么办绿卡? 美国加拿大还有欧洲,穷老头在本地找不到女人,就去东南亚包养一个,这种事情多了。 妻子说,你说起来头头是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我避而不答。 离开文公子的公司,我休息了几个月,找到一家欧洲的咨询公司,不久之后就被派到了越南的项目。 这家公司本地化程度不深,还没怎么学会压榨员工,待遇基本和欧洲看齐。当年在中国也算是薪资优厚了,何况是到了越南。 那段时间我过上了越南上等阶级的生活,住在西贡一家老旧却豪华的酒店里。工资还是发放人民币,出差补助就直接给美元了。 一个周末,我跟一个本地同事回他老家玩,其实距离西贡不过三个小时的车程。 碰上村里一户人家办喜事,我想看看越南的婚礼,也去凑热闹。随礼的时候,我顺手放了两张二十美元,没想到竟然引起了轰动。新郎的父亲亲自过来道谢,搞得我很尴尬。 我知道越南的物价,只是觉得一张钞票不好看,作为中国人,送礼一般都是双数的,好事成双嘛。 入住酒店不久,我就开始收到一家俱乐部的周末舞会门票,印刷精美不说,每次还都是侍者用很漂亮的盘子端着,送到房间来,表明这是贵重的礼物。后来我才知道,确实很贵,是酒店商务中心职员一周的薪水,的确不适合从下面门缝塞进来。 我不会跳舞,就随手扔在写字台上,积累了好几张。 ...

好女人都是相似的

五国十六城 好女人都是相似的 坐标: 香港,普林斯顿,纽约。 妻子从几条街外的熟人那里听到一个八卦,某对夫妻吵架,互相动了手,女方竟然打了911,结果警察来家里把丈夫抓走了。这种事情一旦留下刑事纪录,将来就无法申请绿卡了。现在女方着急了,到处打听能否大事化小消失化了。 据说这一对当初就是女方倒追,男方招架不住才就范,而且男方父母一直不赞成。如今除了这种事情,男方父母坚决要求儿子离婚,但是孩子抚养权的事情又谈不拢。 我打断妻子,不想再听国人圈子里这种烂事。 这对夫妇我挂点面,似乎散步时候遇到过。男方没什么特别,女人一看就是很俗气那种。 我搞不懂这个把丈夫送进警局的女人,更让人恶心的是两人打架的原因。据说是女方穿衣服太短太露,男人说了几句,女方就发了怒。 作为有女儿的人,我是支持女权的,但是女权并不是让女人都变成泼妇,对吧? Debbie穿衣的风格,在香港已经算是很保守了,裙子盖住大半个小腿。她有件很雅致的连衣裙,是露肩膀头子的设计。Debbie是健康的美人,连这一点点的暴露都很美。 沈平也不好意思直接干涉,他不说什么,但是经常瞅一瞅,然后DEBBIE就会了意,再穿时候就加上一个披肩。 我一直认为DEBBIE是好女人,按照中国的标准也是。 总有人说西方女人和东方女人不同,言下之意是西方女人如何如何,其实世界各地,凡是文明种族,好女人都是相似的。 好女人的外在表现之一,就是矜持。不论是DEBBIE,她,还是北高丽的冷冰冰,我都无法想象他们会倒追男人。冷冰冰对我的最大表示,无非是主动和我说过几次话而已。 至于她,更是我借鉴了沈平当年对DEBBIE穷追猛打的经验才成功的。那天晚上我从南宁赶回北京,她不愿意出来吃宵夜,我就直接挑明了,告诉她,为了赶回来见她,我午饭都没吃上。 DEBBIE一旦看清我无意和沈平竞争,马上放弃努力。确定关系之前,是DEBBIE让沈平叫上我。之后呢,就是沈平叫我,主要目的是买单,因为我是在出差。 当时香港消费水平高过广州太多,为了避免借支再报销的麻烦,每次来之前我都申请带上公司的信用卡。 我没有贪污公款,领导知道我辛苦,没有加班费,还要招待客户,所以食宿标准定得比较高,等于我是拿自己的出差补助请客。唯一的灰色区域是,如果我省着花,节省下的钱...

拉屎在你身上的的,未必是仇人

五国十六城 拉屎在你身上的,未必是仇人 坐标: 平壤,香港,北京。 一个笑话,说是一只小鸟冬天冻僵了,掉在地上奄奄一息,一头牛拉了一泡热乎乎的屎在它身上,把它救活了。 在北高丽的两年,我当时以为是人生最黑暗的时期,因为还没有经历过丧妻这种事情。 我一心想干完约定的两年就走,可是事与愿违。 因为心绪灰暗,我不愿意参与公司的任何事情,除了本职工作。 其实也没怎么努力工作,从那时起,我彻底丧失了对技术的兴趣。天天对着电脑,其实多数时间是在发呆。 此时我毕业已经快十年了,这么多年下来,也算是有了一点经验和资历,老本够吃一段时间。 项目组实际干活的年轻人,服气我可以提供有用的指导。 不干活的那群人呢,则是看中了我与世无争的样子,不加入任何一个小团体。 结果呢,我居然成了各方面都能接受的人。 与此同时,那个在文公子面前保荐我的人,在公司的地位扶摇直上。他自然视我为自己人。 于是工作一年多点,人事部门就找我谈话。 这家公司,名义上是个民营企业,但是背后“上级部门”的来头大得很。公司的领导和骨干都是“上级部门”的工作人员,派下来监督“社会招聘人员”干活的。 我本来只是社会招聘人员,算是公司的雇员。 人事部根据领导指示,要给我正式编制,成为这家外壳公司“上级部门”的工作人员,进入体制内部。 这是项目组里年轻人的奋斗目标,虽然工资不一定上升多少,但是很多现实的利益,例如北京户口,例如只是象征性付点钱的北京房产,例如那张让警察都必须高看一眼的工作证,等等。 所以人事部和我谈话的时候,完全是一副“你捡到一个大元宝”的态度。 姐夫说,让我考虑好。 如果想留在中国,这无疑是个好机会。 可是,这是个“涉密单位“,一旦进入,想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就算出来,还要有若干年的”脱密期“。这样一来,多少年就没了自由,移民的事情就别想了。 当时我听了姐夫和史丹的劝,开始申请移民。他们去的是澳大利亚,我不喜欢太热的地方,选了加拿大。 这个”上级部门“的不寻常,我也算经历过。 有个公司领导要到北高丽视察项目进展,他自然是”上级部门“委派的人员。 我当时在国内休假结束,要返回平壤。去公司里拿东西,碰巧他也要出发。 领导对我很客气,因为恰巧同一班火车,就邀请我坐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