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个非要做我精神导师不可的男人

 五国十六城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个非要做我精神导师不可的男人


坐标:北京,平壤。



来自南高丽的郑牧师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人。

我的烦恼是,他非要做我的精神导师,控制我的人生。


收到红苹果报平安的信之后,我预备答谢一下郑牧师。

本来是屈媛出面联系饭局的,可她临时医院加班来不了。

屈媛不来,北京那个她自然也不肯来。

于是,我和郑牧师,还有另外一个南高丽人,吃了一顿饭。

因为红苹果的赞誉,我对郑牧师很尊敬。

我也给他们的组织捐了一点钱,帮助逃离北高丽的后来者。


吃饭当中,郑牧师试图给我传基督的福音。

那时候,我还处于被洗过脑子的状态,认定这是精神鸦片,如同中小学教科书宣传的。

我根本没听进去。

我讲话一贯客气,即使是敷衍也很客气。


后来,我结束在广西的逃亡生活,为文公子的公司效力。

从平壤回国休假期间,星期天就在郑牧师的地方聚会。

所以郑牧师就认定,我是听了他传的福音才相信基督。

从此,就以我的精神导师自居。

而且,这种导师并非纯精神层面的,而是对我的人生有了某种控制权。


这实在是个误会。

我接受基督的信仰,和郑牧师毫无关系。

在信仰上帮助我的那个人,在广西农村某地。

他姓张,比我大几岁,没有牧师的头衔。


逃亡期间,史丹和姐夫,一直怕我不知天高地厚,受不了逃亡生活,跑出去和警察自证清白。

为了吓唬我,他们给我讲了很多看守所监狱里的恐怖故事。

具体就不多说了,大概就是中学课本里方苞“狱中杂记”的现代版吧。

其实还要更可怕一些。毕竟古人有点迷信,相信因果报应的东西,害怕作恶太多伤害自身。

现代人受无神论教育长大,做人做事的底线更加低,草菅人命毫无负担。


史丹的目的达到了。

副作用是,我陷入莫名的恐惧,甚至不能吃饭睡觉。


在我人生的黑暗时刻,信仰成了唯一的出路。

老张带领的家庭聚会,最初只是我避免一个人独处的场所。

老张给我讲解圣经,彻夜陪我谈心。

我当时处于一种极度惊恐烦乱的状态。

经常是老张说了半天,我一个字没听进去。

老张不急不躁,继续。

老张专门花在我身上的时间,比起郑牧师饭桌上的半个小时,有几十倍之多。


但是,老张在确定我的信仰后,坚决不肯当我的导师。

我遇到难以决断的事情,喜欢寻求他的意见。

老张总是要我安静下来,自己寻求来自神的指引。


郑牧师和老张截然不同,他坚信,他是我的人生导师。

因为,郑牧师认为,我是从他那里听到了福音。


我忍了再忍,没有告诉他。

我的母亲受洗很早,当年我的家,也曾经是一个传道人员的接待站。

我家住房不大,但是经济条件比较好,所以负责供应饭食。


上小学高年级的时候,圣经就是我的课外读物了。

认识郑牧师二十年前,在我家的饭桌上,我不知道听过多少次福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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