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五国十六城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坐标:南宁,北京,广州。
坐标:南宁,北京,广州。
凯歌的到访,让我在妻子眼中身价大涨。
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凯歌这样身份的人,居然对我这么恭敬佩服。
在北美的职场碰得头破血流之后,我也有反思。
我不得不承认,早年的名声,其实是碰巧得来的。
别人已经完成了大多数的工作,剩下几个难点,卡壳在那里,我喜欢钻牛角尖,解决了,于是在群众眼里,所有的功劳都成了我的。
我虽然不曾有意识地抢功,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样的所谓辉煌业绩发生过几次之后,公司内外,合作方,客户,到处就有了有关我的所谓传奇。
有一次,负责通信公司LT的客户经理,昏了头,没注意到邮件的抄送列表里有客户。
他以为全是公司内部的人,就提到,我太忙了,深陷于另一个通信公司YD的项目,没有时间处理
他以为全是公司内部的人,就提到,我太忙了,深陷于另一个通信公司YD的项目,没有时间处理
LT公司某某项目的事情。
LT公司领导大怒,直接质问,难道YD公司的项目就比我们LT公司重要?
没有办法,老金命令我第二天必须出现在LT公司,去平复客户的情绪。
关于我的传奇,传得久了,我自己也就相信了。
据说自我心理暗示是很有用的,所以,我年轻时候,可能确实是意气风发吧。
我在一生中自我感觉最好的时候,遇到了她。
否则,在她面前,我会自惭形秽的。
否则,在她面前,我会自惭形秽的。
当时公司正在冲业绩,迎接即将到来的上市资格审核。
北京的项目组出了问题,负责开发的经理又跳槽去了外企,老金让我从南宁赶去救急。
当时北京项目组已经奋战了半年多,为了省钱,他们租民房居住。
白天在客户那里坐班,晚上还要加班奋战。
民房里没有足够大的地方可以容纳大家一起加班,他们就长期预定了附近一家茶楼最大的包间。
她和屈媛,也常去这个茶楼。她们那间医院,医生也很辛苦,下了班还要各种进修。
我下了飞机,就直接赶去茶楼。
她和屈媛,那天恰巧正好坐在紧靠包间进门的位置上。
回想起来,那天,所有人都无意地为我当了一回“托儿“。
她后来告诉我,程序员们讨论关于我的各种传奇,让她们两个充满了好奇。
我要感谢茶楼嘈杂的环境,以及国人大声讲话的习惯。
很多人都告诉我,我穿西服好看,虽然我最不喜欢。
我感觉西服一上身,好像上了夹板,怎么都不舒服。
呆在开发基地的时候,我和大多数程序员一样,晚上加班只穿拖鞋。
出差期间, 我必须穿得很正式,因为经常要和客户的领导层开会。
飞去北京的当天上午,我还在南宁见了客户的大领导。
飞去北京的当天上午,我还在南宁见了客户的大领导。
我带着一个超大的行李箱,装了两台高级配置的笔记本电脑,随身还带一台,价值超过十万。
我当时同时负责好几个项目,不同的软件环境,必须如此。
身着正装的我,在一群衣衫不整的程序员中间,确实产生了鹤立鸡群的感觉。
我喜欢把程序编辑器改成黑底绿字,复古早期的计算机终端风格。
这也是她和屈媛没见过的,虽然她们也常用电脑。
于是,在我解决了几个困扰他们的程序问题之后,程序员们一起欢呼。
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同样的问题,广西项目组已经解决了,而北京这边不知道。
公司当年管理之混乱,可见一斑。
我必须承认,我又一次冒领了别人的功劳,虽然不是故意的。
她们两个因为常来茶楼,和大家本来就已经挂点面,算是认识,这时候也凑过来看热闹。
后来屈媛告诉我,看我在黑乎乎的终端界面里调试程序,一行行绿色的英文字母和数字飞速闪过,她联想到了当时正热的美国科幻电影,黑客帝国。
要引起女人的注意,是需要花很大心思的。
电影里经常有这样的情节,男人看上了女人,找朋友扮流氓骚扰女人,自己来英雄救美。
我没有费这么大周折,机缘巧合,在大家无意识地配合下,我以一种超常的状态出现在她面前。
当时,国内银行的网络还不健全,异地取款经常出问题。
公司财务部门更不用提,总部和各地分公司完全独立。
几次在外地期间,我弹尽粮绝,却无法从分公司的财务借支,只能向同事私人借贷。
公司财务部门更不用提,总部和各地分公司完全独立。
几次在外地期间,我弹尽粮绝,却无法从分公司的财务借支,只能向同事私人借贷。
公司虽然对员工刻薄,出差补助标准很低,但是请客户吃饭搞关系的钱,是一点都不能省的。
我长期在外,每次回广州总部,更要大笔借支。
总之,我是被迫携带大量现金。
总之,我是被迫携带大量现金。
钱包太大太鼓,以至于无法放在裤子里,我总是放在电脑包里。
那天因为需要输入某个软件序列号,而这个号记在钱包里的一张纸上,就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不是我的钱,是公司预支的差旅以及招待客户的费用。
她当然不是因为钱看上了我。
但是,作为中国最知名学术型医院的青年医生,当年她和屈媛的月薪确实少得可怜。
不像现在,医生都发财了。
但是,作为中国最知名学术型医院的青年医生,当年她和屈媛的月薪确实少得可怜。
不像现在,医生都发财了。
她后来告诉我,确实没见过一个守法的正经人,随身带那么多现金的。
我的好运还没有结束。
当时公司为了上市,从美国搞来几个空降兵。
虽然都是中国人,准确地说,成年以后才出国留学的美籍华人,但是他们喜欢讲英语,以此显示他们不同于我们这些苦力程序员。
公司的管理结构并没有变化,但公司给这些空降兵搞了一套另外的职级系统,模仿美国的上市公司。
虽然他们并无实权,但对于糊弄上市公司监管机构,很重要。
其中有一位,本来是要做首席技术官,CTO,后来发现实在是不够格。
只好给了一个首席架构官的名号,CHIEF ARCHITECT OFFICER。
只好给了一个首席架构官的名号,CHIEF ARCHITECT OFFICER。
刘震的幽默感上来,就简称他为CAO,但是用了汉语拼音,”操”。
北京项目组问题严重,成了当时公司的焦点。
CAO为了表现自己的存在价值,这时候也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CAO为了表现自己的存在价值,这时候也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之前老金交代过我,对空降兵还是要客气应付一下。
包间里程序员们说话有点吵,我就走出去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接电话,敷衍了CAO一会儿。
CAO是讲英语的,所以我也英语作答。
挂了电话抬起头,只见屈媛笑咪咪看着我,用英语说,“你占了我们位置了“。
她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
后来她告诉我,那天晚上,作为科学家的后代,博士,医生,她第一次见到了让她有点自卑的同龄男子。
个子不算矮,长相还算端正,似乎很受大家尊敬,似乎是个计算机专家,似乎很有钱,似乎很有才华,似乎人品还不错。
我说,除了最后一句,人品不错,其他都是你的错觉。
當年「挨踢」是新興行業,懂的人不多,你也是真的牛(看幾萬行代碼,找出問題),現在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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